眼镜男背对着郁清岭,仍然在哭诉:“同学,如果你还没有舞伴的话,可不可以日行一善救救可怜的基因工程博士?我是真走投无路了,要是能带小白鼠我肯定就带小白鼠跳华尔兹啊……”
鹿晓:“…………”
“不可以。”
低沉的男声打断了眼镜男的碎碎念。
“郁、郁教授??”
程月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因为她刚才好像听见了郁教授的成名句。
她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郁教授直接绕过了眼镜男,径直走到了鹿晓的身边。他仿佛对周遭的视若无睹,目光只落在鹿晓身上,低声开口:“你没有等我。”
委屈巴巴的口吻。
程月忽然发现郁教授的无名指上戴着一个简单的素圈,款式和鹿晓左手无名指的怎么看怎么相似……程月彻底风中凌乱了。
程月干巴巴问:“学姐你和郁教授……”
周围好奇的目光越来越多。鹿晓觉得自己估计又要被扣上了道德败坏的帽子了,尴尬地笑了笑,干脆拉起郁清岭的手飞快逃离了案发现场。
现场一片寂静。
风萧萧兮。
眼镜男咽了一口口水:“学妹啊……我有没有看错……”
程月仓惶:“没有吧……”
她到现在为止都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位同学不可以”这个辩题恐怕从今天开始,彻底解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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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晓拉着郁清岭的手一路上了自己的宿舍。
博士楼不比本科楼,虽然男女分宿,但是并没有严格的男女门禁,鹿晓把他安置在自己的懒人沙发上,把论文安放妥当,回过头时发现郁教授正在跟懒人沙发作斗争。
一本正经的郁教授根本适应不了葛优瘫,坐在那里整个人躬身得像绷紧的虾。
“你放松啊,懒人沙发就是随便怎么瘫痪都很舒服的。”
鹿晓笑得前俯后仰,稍不留神就被郁清岭一把拽到了怀里,于是两个人一起砸到了地上。可怜的懒人沙发被压成了扁平状。
郁清岭眯起了眼睛,他不明白鹿晓为什么发笑,只是对她软绵绵依偎在自己的身上的状态感到很满意,于是不再挣扎,伸手环抱住那一颗柔软的脑袋。
“不可以。”
郁清岭认真道。
鹿晓想了好久才对应上他的“不可以”是指舞会的事儿,顿时在趴在他的胸口闷笑。
“那你要做我的舞伴吗?”
鹿晓顺杆往上爬。
郁清岭浑身僵硬。
鹿晓的心里顿时涌上一种强抢民女的快感来:“没有舞伴的毕业生,很可怜的。”
她一本正经瞎掰,“老了以后回想起来,整个学生生涯都是单身狗,超级惨淡的。”
郁教授的脸简直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狰狞过。
仿佛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郁清岭咬牙道:“……好。”
鹿晓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骗你的啦,我最近胖了好多,根本不想穿礼服。”
她抬起头用力咬了一口呆滞的郁清岭的嘴唇,“你能特地赶过来参与我重要的人生截点,我已经很开心了。”
郁清岭的呼吸微乱,一时间谁也没有再说话。
只有气息与气息的交缠,让整个房间里的氛围变得越来越粘稠。
郁教授决定,在家里也要买一个懒人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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