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起意也要能抓得了那么多蛇啊,你看昨日那虫,皆是野山荒地藏了几年的蛇,怎地就那么让他一窝子都藏进去了?”
“若如此,便不是那王爷所为?那又是何人所为?我等朝夕在园里一处住着,谁又有那时机去荒郊野岭捉蛇去?”
陆子岚气道:“抓几条蛇派个小厮便办了,难不成还要李兄这样的武林高手才可?李兄真真死脑筋,每日只晓得习剑杂耍,怪不得湄儿昨夜对李兄不理不睬。”
李凌恒刚要发火,庚修远在旁扇着洒金扇儿劝道:“要我说,此事不难查,那琴是从铺子里拿来的,自是都在后堂的仓库里,唯有住在后堂的人有那个时机见着这把琴,还要懂琴懂邪术,你们倒是想想这人会是谁?”
陆子岚未语,李凌恒已在旁边顿足道:“难不成是那烟花郎澹台宴?”
庚修远道:“园子里除了他与子岚兄,谁又见过那把琴?”
陆子岚此时也点头道:“我记得当时王爷只与我一人说起此琴来路,而私下里听说澹台宴也知王爷从当铺里拿了把琴。”
李凌恒拍掌道:“那就对了!我早就听闻,那烟花巷中竟是这等邪术以给人下蛊。”
陆子岚又迟疑道:“可这澹台宴亦没道理来害我,若说同他争宠,此时元翰、王爷才最得宠,哪里便轮得上我?”
庚修远笑:“许是并未要害你,要害的可能是另有其人……”
陆子岚不禁打了个冷战,低声问:“难不成是王爷?”
庚修远笑而不语,踱到一旁欲用扇子扑蝴蝶,却一不小心教它飞了。
李凌恒道:“咱几个再讨厌王爷,那王爷也毕竟是皇亲国胄,身份显赫,他区区一个卖笑的风月郎怎敢毒害正夫?我瞧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想他没那个胆量。”
陆子岚冷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在那种地方出来的,什么事不知道,什么事又不敢做?”
李凌恒道:“若他真是如此歹毒,我第一个定不饶他,在湄儿身边竟敢起此歹意,绝非善种,湄园也不容整蛊弄巫之人,待到孟夫人来了,我要找孟夫人说道说道去。”
陆子岚忙摆手:“李兄不可,此事乃你我推测,毫无实在证据万不可跟孟夫人汇报……湄儿有令,昨日之事,不可传到父母大人那里去,既是一场意外,你我无伤,便也暂且不提也罢。”
庚修远也赞成道:“过几日湄儿生日,我等不可扫其兴致,湄儿如今不比往日,咱们还是勿要添乱为好。”
一席闲话罢了,陆子岚请二位进屋饮茶,又问道:“今夜谁在湄儿身边伺候?”
李凌恒道:“不是王爷便是吕弟,再不济就是澹台宴,反正院里他们几个最热闹。”
庚修远道:“他们热闹他们的,咱们有咱们的热闹。”
陆子岚笑道:“还是庚兄会说话,对,咱们热闹是咱们的。”说罢,叫人上菜烫酒摆下一席来,只因李凌恒昨日被冷遇,庚修远昨日未被赏,连同陆子岚昨日夜受惊,叁人遂共饮一壶酒,反倒越饮越尽兴,只闹到二更去方散。
叁日后,孟母携夫来给孟湄庆生,过了一日孟芸携夫也来探望妹妹,一家人重聚湄园其乐融融,孟湄方知孟母大病初愈,府内周秉卿和吕元翰又瞒她一事,心中不免愧疚,只将园里好吃的好用的都拿出来孝敬母亲,孟母见孟湄体格渐强,气色红润,腹中胎儿安稳,一时也欣喜,病灶骤去,精神也好了许多,又赏了众夫君金银无数不提。
这日,孟湄与孟芸围在母亲身旁说话,正说到孟湄的几位夫君,孟母便对周秉卿赞不绝口,孟芸也对孟湄笑道:“你那位夫君别看平时里不苟言笑的,倒是为人大方,处事得体,如今铺子经营得有模有样,母亲见了谁都夸她这位金龟婿呢!看来你自立门户后,没少调教你的新夫啊!”
孟湄笑:“姐姐真会说笑,母亲哪里是只夸他一个呢,我听母亲夸姐夫夸得最多的,我哪里就比得过姐姐会调教姐夫呢。”
孟芸对孟母道:“你瞧瞧她,得了一群夫君宠,简直轻狂得不成样子!”
孟母道:“你们两个夫婿我都喜欢,上能厅堂辅正事,下能入宅协打理,不与宠夫争兴荣,不与外室相怄气,能为你们所思而思,所感而感,排忧解难,孝敬父母,这等男子才德配正夫,你等也不许压制正夫,人前人后要相敬如宾,要相亲相爱,一时宠幸他人也要雨露均沾,如此这般,正夫才可在众夫面前得尊重,说了话才能有人听,你们也可省些力气。”
孟芸孟湄听罢皆点头领教,心下佩服还是母亲驭夫有方,也难怪父亲这般能干。
母女说话间,外面传人来——
要知端底,且看下回分解——
来了!
最近身体欠佳,又去住了几天院,这才好点来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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