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也不信。
但就算这人不是江敛之,也是江敛之身边的亲信之人,也没道理为了他哭啊,这到底是装的还是另有隐情?
萧吟眯起眼打量正在添茶的江遥,意识到他盯着自己看,局促地放下茶壶,垂着眼咬了咬嘴唇,半晌没听见有说话声,又忍不住悄悄抬眼偷瞧,和他对上眼立马如受惊般逃开视线,吓得脸都白了。
这么傻,也不像是能装哭的人。
萧吟一低头看见江遥手腕上被镣铐磨出了血痕,细瘦的一截腕子看着还怪可怜的,他对季逢青道:“把他的镣铐去了吧。”
江遥有点发蒙地看了他一眼,眨眨眼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没听错,愈发懵了,怎么萧吟恢复正常后对他这么好了呢?
刚这么想着,还没等他谢个恩,就听到萧吟意味不明道:“我听说你这两日找齐砚问过落朝宗的事?”
江遥跪下,承认道:“是,以前、以前有过接触,一时好奇……”
“真是这样?”萧吟锁住他略显惊慌的一双眼睛,想着说谎都不会,江敛之怎么会培养出这么蠢的人,“那你是好奇落朝宗的什么?”
“没、没什么。”江遥赶忙一个劲儿摇头。
“哦,让我猜猜。”萧吟摸摸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能这么关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门派,说明是有你认识的人在那,江家有人在落朝宗?”
江遥已经吓得发起了抖,还在挣扎着摇头:“没有……”
“蠢货,你要么就不闻不问,我也就无从怀疑,你偏偏傻乎乎要问,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萧吟冷笑着捏住他的下巴,“既然如此,就乖乖把话说清楚,骗我可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江遥那日从季逢青和萧吟嘴里听到落朝宗,本来没想着去问,却在第二日陪齐砚练剑的时候听到别的暗卫说有什么和落朝宗有关的任务,听起来像是要对落朝宗下手,他倒不是怕别的,只是担心弟弟江煊。
这些年江敛之总不让他见到江煊,他很早就怀疑江煊的处境可能很不好,江敛之心性凉薄扭曲,当年对江煊好,之后可就不一定了,江煊不会什么功夫,连自保之力都没,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若是落朝宗要出事,他怕江煊也跟着出事了,因而纠结再三,纵使知道不该问,还是找齐砚试探了两句和落朝宗有关的事,得知平昭侯府并不想对落朝宗下什么手,相反是有生意要跟落朝宗做,任务也是为了两家合作,他才放下心来。
此时面对萧吟的质问他也是同样担心江煊,要是江敛之知道是他泄露了真相,说不定会杀了江煊。
他当真是不懂处理这些要动脑子的事,一办就砸,不管怎么做都是有问题,明明和江煊一母同胞,怎么就天生笨很多。
因而这会他能想到的法子也只有和之前一样打死不承认。
萧吟已经九成九确认这人不是江敛之了,本不想再过多为难,今后把人打发去暗阁给齐砚当陪练就是了,但眼下知道落朝宗可能还有江家的人在,而看这人紧张的程度,恐怕极有可能是江敛之本人在落朝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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