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头转身,义正言辞的瞪着说话之人,“我是他老子,找他帮忙天经地义,难不成他敢动手撵我出来?”
众人不屑,“你是他爹没错,沈西可不是他哥,劝你还是回家吧,老二媳妇跑了,别闹得老大媳妇也跟着跑了,以后,你们老两口才后悔莫及呢。”
撵走了亲儿子,帮别人养儿子,儿子听话就算了,如今看两个儿子都是靠不住的,裴老头凄苦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众人交头接耳,说得沈老头脸一阵红一阵白,仍厚着脸皮敲响了沈聪家的门,看笑话的也围在了沈聪门口,调侃沈老头道,“家里是不是没人呢,聪子跟着同生打猎,估计不在家呢。”
“是啊,还是回去吧。”
沈芸诺和邱艳在灶房洗菜,将外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三嫂,要不要出去看看?”沈老头和罗氏在裴家没讨着好处,还敢来这边闹,沈芸诺心里厌恶,擦了手欲出去,被邱艳拉住了,“出去干什么?他们要闹就闹吧,咱不理会就是了,喊破了嗓子,自然就走了。”
真要和他们计较,她可没那样的精力,“后娘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咱该干什么干什么,你哥回来,她自然就焉了。”找出前几日熏好的腊肉,准备做腊肉糯米饭,烧热水洗了肉,外边声音愈大了,罗氏骂沈聪不孝,当年不是她养大了他,他早就死了,哪有现在的日子过,沈芸诺听得来了气,她以为宋氏就是个不要脸的,在罗氏跟前只能算小巫见大巫。
“你听着就是了,可别气坏了身子。”邱艳拍了拍身侧的凳子,示意沈芸诺挨着她坐下,“以前的日子过去了,你也别记着,你哥一些话说得没错,咱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而他们呢,年纪越来越大,力不从心,满头花白,孤苦无依的日子在后头呢,咱何须为了不相干的人气得死去活来?”
看邱艳的样子,好似已经习惯了,“三嫂不生气?”
“气什么?日子还长着,总有他们后悔的时候。”邱艳脸上波澜不惊,侧目看着沈芸诺,想来沈聪说得对,她是真的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她和沈聪刚搬来这边,罗氏三天两头来闹,沈聪不在家,吓得沈芸诺躲在床下边,后来,她来了沈家,沈芸诺才不怕罗氏的。
她是真的不计较罗氏说的,沈聪是好是坏,她心里有数,至于名声,沈家还有么,既然没有,她更不需在乎了。
罗氏和沈老头捶门捶得手疼里边都没动静,碎了口痰,继续骂道,“小蹄子,屋子里藏了人不敢出来是不是?红杏出墙的狐狸精,是不是怕被发现了……”
还没说完,后背被人狠狠踢了脚,整个人撞在了门上,她伸手一摸,额头上尽是血,罗氏害怕的大声叫了起来,回过神,才看沈聪和裴征并肩站着,脸色阴翳地瞪着她,以为他抬脚还要踢她,罗氏惊恐地往后缩,周围安静得针落可闻,“沈聪,你,你要做什么,我可是你娘……”
噗嗤声,周围人笑道,“聪子的娘在后山呢,难不成你从地里爬起来的不是?”
沈老头对这个儿子也怕得厉害,颤抖地扶起罗氏,硬着头皮辩解道,“你娘就是说说,没有坏心眼。”
沈聪阴沉着脸,深邃的眸子从头到脚扫过罗氏,罗氏身子又是一颤,“你想干什么?”揪着沈老头衣袖,示意他说点什么,沈聪横起来可是不管不顾的,他是沈聪亲爹,说什么,沈聪总不能反驳。
沈老头也被吓着了,哪还说得出话来,哆嗦着身子,瑟瑟发抖。
好在沈聪什么也没做,叩响门,喊邱艳开门。
沈芸诺小跑着推开了门,看外边站着这么多人,罗氏额头流着血,瑟缩着身子,她脸上才舒缓了不少,喊了声哥,侧开身子让他们进屋,她额头上疤还在,腥红的伤疤触目惊心,罗氏哇的声哭了出来,捂着额头跑了,沈老头避之不及,跟着拔腿就跑。
看热闹的人唏嘘不已,不一会儿也散了。
饭桌上,沈聪脸色一直不太好看,邱艳好笑,“难得妹妹妹夫来,板着脸给谁看呢,她也就说说,你看谁当真了,犯不着生气。”糯米饭里添了肉,小洛和大丫吃得津津有味,桌上的菜动都没动,沈芸诺心里也不是滋味,流言蜚语最是伤人,如果不是次数多了,谁又能看得开。
“三嫂,如此下去不是法子,哥在家的时候好说,哥不在家呢?”不由得想起上回来的时候,罗氏坐在院子外,手边还备了水,明显是故意闹事的,想着这个,沈芸诺握着筷子的手不自主地紧了紧。
啪的声,沈聪折断了手里的筷子,双唇抿成了一条线,起身往外走,邱艳叫也叫不住,裴征搁下筷子,“我看看哥,你们慢慢吃。”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沈老头和罗氏确实过分了,对付那种人,不是没有法子。
很快,沈聪就回了,脸色明显好缓了不少,邱艳又递给他一双筷子,不再说罗氏的事,沈芸诺多看了裴征两眼,总感觉两人密谋什么事,裴征挑挑眉,给她夹了一片菜,“我和三哥说了卖菌子白木耳的事儿,酒楼那边不好做。”
裴征移了话题,沈聪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镇上来来往往,酒楼买食材只认相熟的人家,你等等,我帮你问问。”他猎来的猎物还是同生想路子卖出去的,沈芸诺手里的都是好货,平白找上酒楼,被坑钱是小事,说不准那些人还会起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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