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蹟言默默地站起身来,向外走去,走到门口,也不回头,淡淡说道:“我这次来主要是因为对玉涵放心不下,顺便也想拜访几位老朋友,并为其中一位祝贺五十岁大寿,你若是有兴趣的话可以跟我去见识见识。”说完,也不等凌云飞表态,径自去了。
凌云飞闻听此言,心中大喜。在昭宁选取落脚之地,是他目前最为关心之事,他正为没有丝毫头绪犯难,奚蹟言一番话让他心中大定。一代宗师的朋友,绝不会差到哪里去,有奚蹟言鼎力相助,何愁此事不成。
“看把你美的,这可都是我的功劳,说吧,给我什么奖励?”
“这功劳太大了,该给你什么奖励呢?让我好好想想。”凌云飞皱了皱眉头,身子突然一闪,将客玉涵抱在怀里。他逼真的表情伪装得十足,客玉涵没有丝毫防备。以他现时的身手,即便他明着来,客玉涵又怎能躲过他这快如电闪的一抱。
嘴唇狠狠亲下,心中热血如沸,直到客玉涵快喘不过气,双唇才恋恋不舍的分开,“今晚,我要好好犒劳你一番,作为我对你的奖励。”凌云飞将媚眼如丝的客玉涵顺手一抛,客玉涵的身子不差分毫地躺在了床中间,凌云飞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重重抛起,轻轻落下,宛如用双手把客玉涵放到床上一般。
“大哥,你……”客玉涵的话还未说完,凌云飞的身子已跟踪而至,压在了她的身上,大嘴紧跟着罩下,将她的半截话语堵了回去。
***
远远看到一大片树林,绿叶繁茂,荫荫如盖,远非中州萧条的景象可比,一路上之,眼中所见尽是黑白石头、黄色的土地,此时蓦然见到盎然的生机,心中涌起长久以来从未出现过的震撼,深深的感动充斥心田。在绿叶的缝隙中,隐隐的红檐碧瓦竟是遮挡不住,扑入了眼帘。甫进入林中,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似乎带着一缕缕湿润,柔柔地抚上脸庞,仿佛无数个水的精灵浸入全身各处,将身体中一个个微小的火团扑灭。这种感觉竟比燥热难耐之时,浸入冰凉的水,还要舒爽惬意。
出了树林,首先展现在眼前的是足足有三丈高的围墙,墙上均布门楼、城垛。再往下一道宽宽的护城河拦在眼前,上架一座浮桥。看这架势,哪里象是一户人家,分明是一座小城吗。桥头两侧,每面站着四人,身装簇新的红袍,衣襟上别着碗口大小的红花,个个春风满面。
凌云飞心中一动,暗暗道:“好大的气派!在城外迎接客人就派了八人,若是到了里面,还真不敢想象其中的情形。此等场面,料想比之王候也差不到哪里去。”
看到凌云飞一行人,为首的一人明显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讶色,他小跑上前,将上身弯到与地面平行,右手抚胸,恭恭敬敬说道:“贵客从何而来?有请贴吗?”
奚蹟言微微一笑,淡淡道:“我从天南来,姓奚,与你的主人是多年的老朋友了,烦请你通报一声。”
那人忍不住“啊!”了一声,脸上瞬间涌现一抹红潮,两眼瞪得如铜铃大小,楞愣地看着奚蹟言,嘴巴张得大大的,宛如塞进了一块石头,闭拢不上。
过了半天,他才回过神来,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嘴巴,结结巴巴地问道:“您……难道……难道就是……天南之仙,奚老祖宗。”
“扑哧”一下,客玉涵笑出了声,她向奚蹟言吐了吐舌头,调皮一笑,道:“奚伯伯,您好大的辈份,这回我可沾你的光了,若您是他的老祖宗,我岂不是成了他的祖宗了?”
“不许胡闹!”凌云飞扯了扯客玉涵的衣袖,狠狠瞪了她一眼。
哪知那人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客玉涵的话,扭过头,招呼一声,“你们没长耳朵吗,奚老祖宗来了,还不快来磕头!”他竟然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磕头不止,另外七个人连忙跑了过来,一齐跪倒,磕头如蒜。
见到这等奇异的场面,客玉涵再也笑不出,呆呆愣住。凌云飞也是心头震动,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奚蹟言在这里会有如此大的名头,更没有想到这些人会如此尊敬于他。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一个人到底对别人施出了多大的恩德,才能获得这样的地位。
“好了!你们几个起来吧。”八个人跪在地上,连大气也敢不出,听到奚蹟言的话,如奉纶音,纷纷爬起,不过腰却还都是弯着的。
“您老人家在此稍等,奴才这就前去禀告主人。”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奚蹟言摆摆手,径自向前行去。
“万万不可,若是让主人知道奴才对您如此失礼,非砍了奴才的脑袋不可,老祖宗求求您了,您就让奴才前去禀报吧。”他连滚带爬追上奚蹟言,双手伸出,想要去抱奚蹟言的腿,伸到一半,才想起这位老祖宗是碰不得的,连忙停住,双手就这么伸着,哭丧着脸,脸上全是哀哀恳求之色。
“那你就去吧。”奚蹟言面无表情,淡淡道。
“谢谢你老人家!”那人一脸狂喜,连磕几个头,站起身子,一溜烟窜了出去,或许是怕奚蹟言反悔,他就象一只被人狂追不舍的兔子,跑得飞快。
过不多时,三声炮响,正门大开,远远看到一位一身红衣的老者当先从城门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一大群人。此人身长不是很高,一张方脸,面如重枣,鼻梁高耸,嘴巴很大,颌下尺许长髯。凌云飞再仔细看时,发觉此人左脸有一道长约一寸的淡淡伤疤,一双三角眼,眉毛又粗又高,根根立起,很有几分煞气。
行到桥中间,红衣老者突然小跑起来,边跑边大声喊道:“奚恩兄,您怎么来了,想死小弟了。”
奚蹟言紧走两步,声音平平地传了出去,“今天是你的五十岁寿辰,我来给你祝寿。”
“那怎么敢当,愧煞我也!”
红衣老者一边跑一边说话,声音似乎没有任何波动,凌云飞轻轻点头,心道:“这老者功夫不错,虽然比起自己功力大进之前还要差上几分,但能在这茺凉之地,见到此等人物,却也算是一个异数了。”心念未已,凌云飞突然听到身边的客玉涵“咦”了一声,紧接他觉得有两道目光几乎在同时射到他的脸上。凌云飞方才身心全在老者身上,无暇顾及他身后的人,这时感受到两道目光,心头不由跳了两跳,视线沿目光来处,射了过去。一看之下,两眼精光一闪,旋即如常,但他的心中却是震惊无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两个熟人,两个他绝对想不到的人。
那个在西戎国遇到的刘三车能在这里见到,虽然出乎意外,但仔细想想,却也还有几分可能,然而另外一个人的出现,就是打破凌云飞的脑袋,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达瓦莲娜这个丫头从飞鹰派撤走,想不到一年多未见,又跑到了这里来,看来她还真是闲不住。她此番所为何来?是为拉拢红衣老者吗?若真的如此,这个红衣老者的势力之大可想而知。不对呀!达瓦莲娜的师傅巴松错与奚蹟言不是冤家对头吗?一个西北战神,一个天南之仙,只听名头,就知这两个人天生就是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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