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托了托自己的枪,居然笑了,“看看就知道了。”
阿宁跟了过去。
我也往那边走,却被小花一把拉住,狠狠地往后一掼,他喝道:“别看见他就往前凑!”
我一时有点不明白,心想我哪里惹到你了,你冲我发火。
我这边正委屈呢,那边黑眼镜和阿宁一一排查狼尸,小花和那个老美正准备过去帮忙。小花却猛地停住脚步,像看到恶鬼一样死死盯着黑眼镜他们那边。
我也看到了,心脏简直都要跳停,我感觉我的瞳孔都放大了无数倍,一声尖锐的“黑眼镜”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扯出来。我还从来没发现自己有这么大的嗓门儿,这一声喊得我自己都有点耳鸣。
我也是这时候才发现,我那么在乎他。
——TBC——
对不住,停在了奇怪的地方……<a
☆、第十八章 冰雪葬礼
注意:盗笔总攻黑瞎子终于被压了一回,大快人心~普天同庆~
第十八章冰雪葬礼
我就眼睁睁看着那道银白色影子划破夜空,朝黑眼镜那边飞扑过去,除了喊他,什么也做不了。
我站在冰上,觉得自己的心脏真得在这一刻停止了。
尽管黑眼镜反应极快,身手矫健,还是被那头巨狼从后面扑倒在地,狠狠地用爪子压着,白森森的牙齿就在他脖子后面,眼看就要咬下去。他们之间展开了强烈的力量的角逐,黑眼镜一旦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就会死。
操,老子都压不了的人你他妈说压就压!我急火攻心,端起枪就想扫死那头恶狼,可又怕误伤黑眼镜,一时间进退两难。
阿宁离黑眼镜最近,不过在狼扑过来的时候她也受到不小的冲击,整个人摔在了地上,枪也飞在一边。不过她到底是女中豪杰,冰川上滑,她半天爬不起来,干脆朝自己的枪挪过去。很快她就拿到了自己的枪。
我观察了一下现在的形势,发现只有她开枪最有胜算。我们这里离那边有一定距离,贸然开枪可能会误伤,而且如果没一下把那头狼撂倒,它难保不会狂性大发,直接从后面咬伤黑眼镜。
阿宁大概也了解这一点,拿到枪后她就直指狼王的头部。
我们也开始往那边跑,尽力给他们援救。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远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内。也不知道是黑眼镜把那头狼弹开,还是那头狼看到阿宁要开枪自己跳开的,白影直扑阿宁。我还没有看清楚,阿宁的枪就已经落了地,狼牙埋进她的脖子里,大股的鲜血从她的颈间流出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连黑瞎子都愣了一两秒,才拿起落在一旁的枪,对着覆在阿宁身上的狼一阵扫射,然后将狼拖开。
小花和那个美国人已经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飞快地跑过去。我站在原地,甚至身体还维持着那个奔跑而突然停下的姿势,死死盯着那一片鲜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最终我还是缓了过来,一步一步认真地朝那里走过去。
阿宁已经断气了,眼睛瞪得极大,像一种非常茫然的神情,脖子上全是血,漂亮的脸也沾上斑斑血迹。我蹲下来,用袖子帮她把脸上的血擦掉,可是却堵不住她动脉里不断涌出的血,喉咙顿时堵得说不出话。
直到黑眼镜把我从地上抱起来,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就这么……死了?”
那个美国人蹲在尸体的另一边,可怜他一个一米九的大汉,此刻也泣不成声。小花仰起脸,把悲伤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我知道,阿宁虽然是他的对手,但他还是蛮欣赏这个女人的,只不过他不会承认。
只有黑瞎子,依旧冷静:“带着尸体回去吧。”
我吸了吸鼻子,“好歹把伤口包扎了。这么漂亮的姑娘,被血弄脏了不好看。”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先我一步蹲下来,说了声“我来”,便着手处理伤口。那个老美抹了抹眼泪,抬手帮他。
我根本不忍再看,走到小花身边。突如其来的死亡,让我格外需要这个发小。他配合地握紧我的手,然后抱了抱我,什么也没说。
我想起从北京到藏北这一路上,阿宁的欢声笑语,她有时候虽然挺凶,但很有活力;想起她托着烛台跟我讲话,威胁我说不答应她就把我绑走;想起她听闻同伴全部遇难时落寞的背影……
虽然我总是说她不好,虽然她也确实对我有过不好,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死。她对我不好不过是因为利益,抛下这些,她是秀外慧中、充满活力的姑娘。可她的生命消逝得如此之快,甚至连最后一句话也来不及说。
生死无常,不过如此。
我们把阿宁的尸体安置在离帐篷不远的地方。
小花在火堆边盘腿坐下,跟我们商量道:“现在我们面临三个问题:一,我们人手不够了,必须从外面调人过来;二,阿宁的尸体该怎么处理。”
我看了看不远处的尸体,又看了看镇定如往常的小花,无言以对。
黑眼镜拨了拨火,“很简单,两个人留守,两个人出去,带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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