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的手脚开始发抖,心中又是一阵热流,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充斥着他挣脱保安的拖拽,一气呵成,迅速爬上五六米高,纵身一跃,跳到围墙上。不巧,脚下一滑,整个人顺势掉落。他无意识地抓住围墙,阻止了掉落,膝盖,腹部磕在墙上,他也顾不上疼痛,使出最后的力气翻过围墙,跳下马路,向街道跑去。
逃出学校的林子阳,头也不回地死命奔逃,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逃,只是想着快点跑,只要不被捉住,跑到那里都无所谓。
半个小时后,他实在跑不动了,顺势拐进一条小巷。小巷破破旧旧的,这一带都是老房子,居住在这里的基本都搬走了,现在巷子里看不到一个人。只有几个垃圾桶,还有一些掉落在地上的垃圾,提醒着这里还有人住。
林子阳实在跑不动了,他瘫坐在垃圾桶旁边,想想着那一幕,开始忍不住哭泣。
他回想着那一幕,孙志超就瘫在墙跟上,老师在给他做心肺复苏,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跳动,孙志超的身体在颤动,他感觉不到他的心跳,他整个人冷冰冰地躺在那,脸色煞白,毫无血色。
林子阳难以抑制情绪地捂着头,他想忘掉那个画面,但是它好像印刻在他的脑子里了,挥之不去,拂之又来。
他情绪激动,哭泣地自语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杀人,我没杀人。”
大概是他的哭声吵到了小巷里住的人。一扇门开了,出来一位老奶奶,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到林子阳身边,问道:“孩子,你为什么哭啊?”
林子阳沉浸在不能自拔,没有发觉有人发现了他,直到老奶奶问话,他才醒过来。
他被吓了一跳,慌乱擦干眼泪,站起来说:“没事,没事。”
他越说越心虚,后退时绊倒垃圾桶,又把自己吓了个半死,还没等老奶奶再次询问,便一溜烟跑了。
他已经太累了,实在是跑不动了,但是他不敢停,他害怕停下来会被人质疑的感觉,所以他跑跑停停。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来到一处废旧工厂。
天色已渐晚,他也累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心想:这里应该没人了吧?先在这里躲一夜吧!
还好现在是初夏,端午节刚过,天气还是炎热,在这里过个夜,夜里不会太冷。
在废旧工厂里,他推门进了一间厂房,大门破旧,尘土飞扬,蛛丝缠绕。他没有犹豫,拨开蛛丝,移开一些杂物,躲到了一张破办公桌后面,蜷缩着身体,靠在墙壁,闭目休息。
李文哲驾着车和刘景轩急得到处寻找林子阳。离出事到现在已经三个多小时了,他们也找了近三个小时,几乎把海港市市区翻了个底朝天,结果还是没有找到林子阳的踪影。
出事那时,孙志超在老师的极力抢救下没有任何反应,保安队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选择了报警。
120迟迟未到,林子阳挣脱保安选择逃跑,本来看似一起简单的暴力冲突,变成现在复杂的局面。警察已经开始全城搜捕,很快林子阳就变成了通缉犯。
刘景轩通知李文哲的时候,120已经护送孙志超火速赶往医院,庆幸的是孙志超的那个跟班只是昏迷,很快就苏醒了,而且医生检查并无大碍,所以就没送医院。但是孙志超却没能幸运。刘景轩依稀记得,当时孙志超的情况连急救医生都着急,看来事情远非想象的简单。
“李叔,你说,子阳他现在会在哪里?真担心他会被警察捉住!”刘景轩望着车窗外寻找着路人里有没有林子阳的影子,一边问李文哲。
李文哲手握方向盘,两眼直视前方,偶尔抽空瞥眼寻找着人群中的一切蛛丝马迹。他转向拐向另一条路,说:“子阳应该是躲起来了。现在我们已经找遍了市区都没发现他的踪影,还有警察那边也还没消息,估计子阳还是安全的。不过我们要加快寻找,还要扩大范围找,我推断子阳应该是出市区了。”
“您是说子阳他逃出市区了,那他会在哪里?”刘景轩回头激动地说。
“现在还不清楚,但是一个人在害怕的情况下,决不会在人多噪杂的地方逗留,他应该是想找一个尽可能没人的地方躲了起来。不过我们得赶在警察找到子阳之前找到他。”
“我倒是希望所有人都不要找到他。”刘景轩靠在座位上惆怅地说。
“我知道你是希望子阳能平安,但是事实不是这样的。现在孙志超的情况不明,先不说他会不会死,就当当时子阳把他打个半死,现在他逃跑了,那就是潜逃,定罪的时候法官会严判。如果他当时能不逃跑,孙志超又没事的话,我托一些关系也就能摆平。但是现在子阳逃跑,性质就不同了,这是畏罪潜逃,更何况警察已经在全城搜捕,子阳被捉到那就是要判刑的。”
“啊?这么严重啊!”刘景轩沮丧地看着李文哲,自责地又说,“是我害了子阳,是我让他跑的,要是不跑就好了。李叔,您说现在该怎么办?”
“别自责了,当时的情况任谁都会那样想,你也是为了子阳。现在耽误之急,就是要找到子阳,然后把他带回,去警局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另外我们得祈求孙志超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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