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时濯因为服用了大量毒药,被迫中止分化,导致腺体残缺,之后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脏器和脑部神经都遭到了不可逆的损害。
生物爹按照律法被处死,在闻人公爵的要求下,由她亲自行刑。
不过,生物爹至少有一件事是对的,他的判断没有出错,假如不出意外,闻人时濯的确是要分化为alpha,他的所作所为没能阻止这一变化,只是让闻人时濯变成了一个残缺破碎的alpha。
而生物爹有一件事想错了,他大概永远无法理解omega那细腻的情感,他从未设想过闻人公爵会接纳一个alpha后代,他不敢想象这样一种可能,他永远无法理解——无论分化成哪个类别,那都是她的孩子。她接纳,并深爱她的孩子。
或许在从前,生物爹也被这样的爱意笼罩着,只可惜他无法体会,自然就无法理解。
*
冬天的阳光很难得,也很稀薄,穿过一片斑斓的枝桠与叶片,落在闻人时濯肩上,只剩了小小的光点。
闻人时濯半垂着头,眼睫纤长,在薄薄的光线之中颤动,他切下了蛋糕的一角,珍重地仔细品尝。
双生兄妹,长相神态都如出一辙,气质却截然不同。
由于常年服药,大部分时间内被拘禁在固定的场合,闻人时濯呈现出的状态是纯然无害的,他安静,温和,周身就像是被一层柔和的釉质包裹。
闻人衿玉则不同,她飞快成长,飞快成熟,迫不及待去开拓更大的世界,掌握更多的权柄,像是主动担负起属于哥哥的那部分残缺的人生。
她坐在那里,不动不说话,却总能轻易成为他人视线的焦点,她像是初春湖面上凝结的薄冰,澄澈透明,却又冰冷、锐利,藏着幽深而危险的一汪湖泊。
“二十一岁,真是美好的年华。”闻人公爵说道,她含笑注视着自己的两个孩子,“今年要许什么愿望呢。”
闻人衿玉回过神来,她也难得地笑了笑,她说道:“让我想一想——”
一滩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闻人衿玉的手背。
她近乎茫然地回头张望,看见哥哥缓慢地往后栽倒,他的身后是火红的水杉林,湛蓝的天。耳边响起母亲的失声惊呼。
她紧紧抓住闻人时濯的手,看见了他眼角的泪水,还有嘴角上带着血沫的蛋糕残渣。
“医生呢,医生在哪里。”
*
管家曲女士很快带着一队医生赶到,闻人时濯的身体情况特殊,类似的情形从前也发生过,医疗团队有条不紊,一系列操作犹如最精密的仪器运转。
只是,等到众人把闻人时濯送回医疗室,一位医生犹豫了一会儿,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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