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7章（第1页）

&ldo;大人可别被那小蹄子骗了，这些日子她正与那赖大勾三搭四，亲夫不死，那得钱贴补野汉子？只怕是自个作出这事来，推在什么天下第一刺客头上！&rdo;人群中一个老鸹嗓子突然响起，看时，却是本县的铁嘴刘媒婆。

&ldo;你个半截入土的老王八，不怕烂了舌头！你问问我父母街坊，昨日可不见我在娘家？倒是你家汉子，上次被我男人打破头，我还怀疑他咧！&rdo;听闻有人挑衅，曹氏的眼泪突然也不知哪里去了，嗓门倒是大了一倍不止。

&ldo;白家娘子不可血口喷人那，念汝是女流之辈，吾不与汝计较，然而吾诗礼传家之人，岂会做出此等龌龊之事？依吾看，倒是那珠宝行的牛掌柜，觊觎贵府宝物多时，何诸君有所不察乎？&rdo;柳青离看时，这是酒肆中那私塾先生开口，近乎戏曲的念白腔配上文绉绉的词句，在两个女人的对骂中显得格外滑稽。

不过这一嚷倒嚷出了不少线索，吴县令遂传所涉的几人到现场来。

刘媒婆口中的赖大是县里一个泼皮破落户，人高马大，脑袋上一块青皮，被传时正在与人耍钱，到场时衣如飞鹑，腰间别个酒葫芦，右手用白布包了，只是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ldo;你就是赖大？昨夜子时在何处？&rdo;云舒问道。

&ldo;没，没去啥地方，就在家呆，呆着。&rdo;

&ldo;手上的伤怎么来的？&rdo;

&ldo;叫家，家里刀划了‐‐哎，我的酒！&rdo;

众人看时，柳青离不知何时已抄了那葫芦，倒些酒出来，只见异常清冽，醇香扑鼻，沈云舒不由心中一动。

&ldo;刘媒婆说你与曹氏有奸情，是否是实？&rdo;

&ldo;大人，说句实话，那小娘子鲜花般个人儿，哪里瞧得上俺。&rdo;赖大叩头道，&ldo;这街坊都知道，刘媒婆男人是私塾汪先生，好听人家墙根，上次叫白甲打了，所以她栽赃俺哩。&rdo;

围观的众人哄堂大笑。刘媒婆气得脸红脖子粗，嚷道：&ldo;老娘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你一厥屁股就知道你拉什么屎，昨儿那浪蹄子在门口跟你比了一个&lso;三&rso;，别当老娘没看到！&rdo;

&ldo;我出门倒个水，他正好过去，哪里比了什么手势与他！&rdo;曹氏也顿足哭道。

沈云舒忙整理开乱成一团的现场，继续传唤另外二人，汪先生就在现场，尽管极力辩解，但众人的笑声已经证实了刚才赖大的话。他也拿不出昨夜的不在场证明，不过有路人说又在一对新婚夫妇的墙根底下看见过他。

牛掌柜来到时穿件不甚合体的缎面褂子，肥胖的五短身材上一颗大头，一言不发，满面笑容，一对奸诈小眼却止不住滴溜溜地转。

&ldo;酒楼的伙计说，昨日看见你请白甲吃花酒？&rdo;

&ldo;白家是我的故交了，如今败落了，咱也不能人走茶凉，落井下石不是，接济几顿饭还是可以地。&rdo;牛掌柜笑道。

&ldo;听说你曾屡次劝说白甲将玉镯让渡与你？&rdo;

&ldo;玉镯？什么玉镯？我从来没听过嘛。&rdo;

&ldo;你昨夜在何处？可有证明？&rdo;

&ldo;我在家清理帐目，人证虽然没有，但做出的账本骗不了人啊。&rdo;牛掌柜答道。

吴县令把目光投向沈云舒，这位&ldo;名捕&rdo;到底行不行？到现在只是问话，一句判断的词都没有？而沈云舒也感受到了这种压力，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曹氏‐‐气苦丈夫败家‐‐有不在场证明；赖大‐‐可能见财起意或奸情杀人‐‐没有不在场证明；汪先生‐‐被白甲打过‐‐有不在场证明；牛掌柜‐‐觊觎白家宝物‐‐不在场证明不完全成立……尽管他心中还有许多疑点没解开，但也准备开始陈述了。

（四章无价事件篇完）

初见五章不在场杀人事件（下）

更新时间:2008-8-101:32:39本章字数:3868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唐]鱼玄机《赠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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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追踪&lso;不恕&rso;案件多时，我首先敢说，这不是&lso;不恕&rso;犯下的案子，是凶手一时情急，想胡乱推给抓不到的人。&rdo;沈云舒清清喉咙，沉声道。

人群中有些许惊叹声，也有许多&ldo;看吧，我就说不是&rdo;之类的事后诸葛的声音。

&ldo;第一，不恕从来只杀人，不越货，若是丢了镯子，断不是其所为；退一万步讲，即使真如县令所推测，不恕先用毒药逼供出宝贝所在，再扼杀白甲，要找到镯子，一定都要掌灯，而留在地上的字迹歪歪扭扭，笔画相叠，怎么看都是仓促与昏暗间写成，未免太过矛盾。&rdo;沈云舒说着，将目光投向赖大，后者则目光畏缩，迅速低下头去。

&ldo;呔！大胆赖大！还不速速从实招来！！&rdo;吴县令随手抓块木头权作惊堂木一拍，大喝道。分析案情没什么能力，察言观色他自是有一套，看见如此情形，先狐假虎威喝他一声再说。

&ldo;俺是实不知，要招，招什么呀？&rdo;赖大强自发扬他姓氏的精神。

&ldo;你穿着破落成这样，却哪里得钱买那一斗十千的清酒喝？&rdo;沈云舒用白布捏起刚才地上所见那极小一块碎银，笑道，&ldo;想必是这个了，原来白家窗边的圆桌上放着些散碎银两，你见财起意，一股脑刮了去，只是因为夜晚昏暗，掉在地上这一块。因白甲过来纠缠，你慌乱下与他扭打，扼住过他的脖子，手上的伤也是那时被磁片划的。不想，一会儿发现他竟断气了，你一时慌乱，急中生计，在地上写下&lso;不恕&rso;二字，让世人以为是那个魔头所为。我说的，可对也不对？若你还抵赖，我们就来比对你的手指与那掐痕，如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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