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寒野没想到,自己刚掀开人冲出门,就差点儿撞上一个小不点儿,小不点儿没躲而是伸手就抱住了他,叫了一声。
“寒……”
这一声,稚嫩,清晰,带着童音特有的软软的调子,却像一计重拳击在寒野猝不及防的心上,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仿佛不敢置信眼前的小活物是他一直担忧恐惧的那一只。
“寒……”
杨小麦大约知道是怎么情况了,她真没想到,这个男人,做事情有时候细腻得令人惊讶,有时候又粗莽猖狂得令人震惊。
他竟然会因为她一直没醒来,就要去打劫那个什么好像能支手遮天的公司吗?
他为什么愿意为她一个陌生小孩做这么多事情呢?
当年她被学校里的小朋友嘲笑成“豁嘴巴”、“兔儿爷”时,哭着回去求妈妈,妈妈只是叹气将她支开了说“家里没钱”。她去求爸爸,爸爸说“等存够了钱一定给你治嘴”,最后却将存好的钱拿去走关系帮哥哥找工作了。
大学时,有多少次她在背后听到那些男生说她:背面看是奢望,侧面看是希望,正面看是绝望。当时她并不以为然,觉得学业是最重要的,男女的那些小情小爱都没有学好知识重要。可当她毕业后,3个月面试百多家单位都对她摇头,她不死心地追问人事经理,一位好心的小姐姐告诉她:年轻没经验可以积累,可是年轻时连基本的颜值和得体穿着都没有就真心……
真心就什么都没有了。
“小麦,你醒了?”
寒野终于回神,惊喜地问出口,但不待小人儿回答,一把抱起她奔回屋。
嗯,是用奔的。
杨小麦觉得眨眼就又回到了屋子里,暖气一下热得她小脸涨得通红,这一看又把男人吓到了,又大叫着把无良医生叫来检察。无良医生眼睛上还有淤青呢!随口胡谄了几句,寒野不相信,差点又要闹事儿,杨小麦抱着寒野的拳头直摇头。
踢掉第三者后,寒野看着脱掉大氅,穿着一身粉萌新衣的可爱小姑娘,瞬间成了哑巴。
笔记本上写着:寒野,我感觉很好,头不疼了。谢谢你送我的衣服,很漂亮很舒服,我很喜欢。(一颗心,一个亲亲嘴!)
警报终于解除,寒野一下抱住粉红小东西。
杨小麦惊讶地看着男人俯下脸来,一双眼睛深深地凝着她像怕她会化掉似的,额头上轻轻一叩——他的额头印上了她的,有点疼疼的,感觉并不坏。他缓缓拉长的呼吸,让她清晰地感觉到他真实、激烈、又隐隐压抑的情绪。
杨小麦并不知道,这五天五夜,对寒野来说是怎样可怕的煎熬。
当年老铁昏过去,就没有熬过来,彻底离开了他。他一直后悔那时候的自己没有能力为老铁做什么,既然现在的自己有能力了为什么不搏一搏?总比他拼了命得到了那个细胞修复剂,却没有人可以用时,后悔难过的好吧!
……
厨房里。
梁副队看着回来的无良医生,啐骂一声,“我说,明明没那么严重,你干嘛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活该挨揍!”却还是好心送上了一颗早剖好的熟鸡蛋。
无良医生揉着眼睛,哼哼,“不说严重点,怎么突显我医术高明,只有公司才能搞定的病症我都能解决。”
梁副队无语了,扔过去一个眼神:丫就是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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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无良,又贱,又可爱,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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