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从前,只要他真正生气了,她一定会风一般的溜回到床上去。然后,他喂药给她的时候,再苦再难吃的,她都比吃蜜糖还津津有味。
笑话,谁愿意让他武力威逼着口对口灌药?
喂过后,还要遭受他的意淫,“我们水—交融!真是有缘。”
交融的是口水,好不好?
“诗情,佑寒,他等了你八年,他是真的很在乎你!”楚木晨为儿子求情。
柳诗情的心像被人拿锤子狠狠的敲了一下,痛彻心扉!
八年,这八年来,她无时不刻不在思念着他!他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动力,她生不如死的时候,她在寒冬腊月里睡在冰凉得没有人情味的火车站时,只要一想到他,她就有了活着的勇气,只为了,在茫茫人海中再见到他。
可是,见到了又能怎样?
母亲分离的尸骨,父亲死前那失落的眼神…样样绞在她的心坎。
她无力的扒开卓文慈和楚木晨,从他们中间挤了过去,兀自向大厅那道橡木大门走去。
“柳诗情,你要是胆敢走出这道门,从此我们就绝——交!”楚佑寒悲愤的咆哮声,绵亘在夜空,经久不绝。
柳诗情嘴角泛起一朵苦涩的笑庵,“我和楚木家,本就形同陌路。”声音低入蚊呐,却像无声的利器,划破了在场者的心。
“好,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再无相干!”楚佑寒咬牙切齿道。
柳诗情泪流满面,凝望着脚下的门槛,闭上眼,跨了过去。
“佑寒,对不起。”
一场雨,洗尽了尘世所有的铅华!
袁天辰一反常态,起了个大早。刷牙,漱口,不过三分钟,站在穿衣镜前,整理衣服,打领带却花了足足半个时辰。
最后,色迷迷的望着镜子里衣冠楚楚的男人,吹了声流氓口哨,用很失意很质疑的口气唏嘘道:“这么帅的男人哪里去找?这年头的女人,审美观可真逊。”
袁母在厨房里忙碌着早餐,偶有锅碗瓢盆撞击啷当的声音传过来。袁天辰觉得那是世上最美的乐章。忽然,锅碗瓢盘的声音停止了,厨房里一片静寂。袁天辰眉头一皱。袁母那边的唠叨声便跟昨夜的惊雷似的劈天盖地的劈来。
“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结交过的女孩子比猪生的崽还多,人家都说一猪生九崽,九崽都不同。这九崽毛色、花色、皮样、胖瘦总有一个称心如意的吧?你就不能从里面好好的选一个吗?我是看明白了,你挑女朋友比农民买猪还难!”
“你啊,猴子搬玉米,是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丢一个。猴子是你师父,你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我看人家小张挺好,长的眉清目秀,你怎么就看不上人家呢?哎,不过话说回来,你看不上人家也好,免得糟蹋了人家。”
袁天辰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到嘴角,最后渗进嘴里,酸酸的味道。
“妈,我今早有个紧急会议,来不及了,早餐你自己享用啊?”三十六计,逃为上策。这是袁天辰这些年来对付袁母絮絮叨叨的常用法宝之一。
袁母伸了个脑袋出来,望着儿子闪得比风还快的背影,直摇头。“这德行到底像谁呢?”
袁天辰开着十几万的二手奔驰得意的驰骋在国道上,能够逃离袁母的毒舌,就像从十八层地狱一下子上升到十七层那般痛快。
…
!
☆、Part 015 分手
打开收音机,主持人小花富含磁性和搞笑的嗓音低沉浑厚的响起。
“给我一个男人,我能创造一个民族…”
袁天辰朗声笑起来。聆听这个中性女人的节目,已经是他生活的习惯。每每备受袁母毒舌的摧残,他就总是喜欢在这儿来寻求慰藉。
车子开到公司的时候,一抹白色清影吸引了他的眼球。一米八绰绰有余的个头,颀长英挺的背影,白色的风衣,咖啡色的围巾,他看起来总是那么颠倒众生的狐媚样。
袁天辰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嗨,楚佑寒,谁——,谁,谁许你到我这儿来的?”在他眼里,他们要是割据盘点,定然是上下五千里纵横八万里威风淋漓的两代虎王,可是一放在一堆,便应验了“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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