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被一群大臣吵的实在是烦躁的李玄奕说了一声:容后再议后,便草草结束了此次早朝。
五年的时光染白了他的两鬓,但他的身体还是十分硬朗,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有一个矛盾,是他们日益衰弱的身体素质和跟不上想法的精神头同儿子们正值年轻的强大体魄以及盯着他的位置的虎视眈眈的矛盾。
他是想要个继承人,但不要一只盯着将死之人的秃鹫!
那些大臣,一个是二皇子派,一个是三皇子派,两派在朝堂上就好像是集市买菜一般聒噪。
他本来属意五皇子,可惜这孩子太过佛系,也不爱党争,朝堂上完完全全成了个透明人,甚至在他暗中调查发现,这孩子明里暗里还偏向二皇子。
也不知他们怎么私下联系的,他记得以前五皇子不是挺害怕二皇子吗?是他记错了?
真正的李期邈表示:老爸,你没记错,只是人换了而已。
一天到晚的就跑外面搞各种商业营销,店是开了一个又一个,但权力是一点也不争,他期望的三足鼎立是完完全全泡汤了。
上次暗搓搓地问她对结党营私的一些想法,她也回答的十分官方,根本挑不出什么错来,但也让他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他一脸疲惫地回到御书房,执掌太监将奏折恭敬地递给了他。
他背着门,看着先皇后的画像,自语道:“难不成真的得在二皇子和三皇子中选一个?”说完又摇了摇头,“不行,太子之位一确立,这二皇子党羽就得跟个闻到腥味的猫儿一样齐齐扑上来,可这迟迟不确立,别说这些党羽了,就是这元老们也颇有微词。”
“但若是我出手将他们党羽给折了,真的当太子了,也无人可用啊,对江山社稷也十分不利,而且这些官员有一个算一个真正清白的也只在少数,真查起来,是伤筋动骨啊。”
他走到椅子上坐下,有些怀念五年前那个虽然跳脱,但总能在不经意间给他提供一些线索的李期邈了。
说到李期邈,李玄奕转过身子,问道:“最近五皇子那孩子在干什么?”
李全德抖了抖拂尘,有些偏女气的声音答到:“回皇上,咱家听说今个儿五皇子从城郊回来,碰上了二皇子,他们在客栈里待了些许时间,出来的时候二皇子还挺开心的。”
李玄奕的眉头便是一皱,他沉声问道:“怎么还有个二皇子?”
他本就不喜欢五皇子同二皇子接触过多,他总觉得他这个最大的孩子没有表面的那么温润如玉,他城府极深,往日也不与他亲近,他实在不喜。
结果他最满意的幼子竟与他相处的还不错,这怎么不能让他细想,该不会这二皇子给五皇子下蛊了吧。
“二皇子好像是散步途中碰到了只耗子,被惊到了,就发动了全程半数的官兵替他抓住这老鼠,五皇子可能是怕这兴师动众扰了百姓生活,就去劝了劝,您知道的,五殿下自小就体谅我们这些小人物。”李全德说着说着,还顺便自谦了一下。
“嗯。”李玄奕对这事不置可否,这也是他为什么喜欢李期邈的原因,他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即使是个冷宫的下人,也不例外。
除非这人真的仗势欺人了,他总是一副小太阳的模样,温暖照耀着他们。
不过,他哈哈大笑:“从小到大就一脸温和的李宁德竟然发了那么大火气,这可不常见啊!真想那时候在现场。”笑过之后,他勾唇一笑,对着空气道:“将今天那二皇子动用的人所属的部门全给我搜集过来!”
躲在梁上的影卫点了点头,又离开了。
他摸了摸下巴:“就等着他不冷静呢。”
城郊的一处别苑里,六王爷,宰相,二皇子齐聚一堂,六王爷重重拍了桌子,指着李宁德劈头盖脸地骂着:“前几日威胁我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一个耗子就给你弄的那么狼狈了,调动半个城的兵力给你找,是后手太多,你不屑藏了,还是觉得你太子位板上钉钉了?人还没当上太子呢,就给我弄这大阵仗,等你真当上了皇上,是不是还得让我们这些老胳膊老腿的人帮你找东西啊。”
李宁德握了握杯壁,热水贴着他的皮肤,烫的他青筋暴起。
他未发一语,只是陷入了回忆。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些长尾巴,在阴沟里生存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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