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玉朦胧中仰起头,拧起最后一股力气,嘶吼,她听到电视里说台风就在这两天要登陆,南下而上。
南下……
那不是东南亚吗。
突然间,就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吼出了神魂。
眼前一道白光随着裂骨的痛楚袭来,她的身子一个震挺,浑身发抖,之后就像一块布慢慢瘫软了下去。
她连云卿那声惊喜的“出来了’都没听到。
“快快快,手术剪!输氧器和恒温箱,摆好!”
云卿拧眉,忧心不已,赶紧剪掉脐带,医生给家玉处理,她用消毒毛巾把那么丁点的小可怜放好,赶紧做检查,吸入氧,小家伙红通通的,用手掌丈量,云卿发红了双眼,手掌在发抖。
真的……好小啊。
通红的绛紫肌肤,小小血管清晰可见。
她大致清理了一下,立马放入了恒温箱。
连接各种仪器。
这时候才有时间扒开小东西的毛巾,看看性别。
云卿看到了,兴奋含泪的回头,“家玉,恭喜你儿女双全了。家玉?”
那人哪还喊得应。
“她怎样?”她赶紧问。
“产妇很虚弱,陷入昏迷,需要急诊治疗。但没有生命危险。”
云卿大松一口气,浑身冷汗淋淋,熬了大半夜这一刻总算回暖,血液发热不止。
她没离开过家玉的房间。
苏家玉昏睡了一天,第二天深夜苏醒。
她还动不了,身子底下处理着,手上扎针,夹着血压仪,旁边的极其滴滴答答的。
她睁开眼时,云卿就看见了,低头下来抚摸她的细发,“累了吧,睡了这么久。你没事就好。”
她眼睛一睁开就瞄。
云卿好笑又分外责怪,“宝宝在恒温箱里!隔壁。才26斤,你应该能料到。”
“它……情况如何?”苏家玉眼神发空,忧心怜痛,“我让它受苦了,天可怜见,26斤。”
云卿揪着眉,用手掌比了一下,“就这么大。它还能怎么样,一切都要靠他顽强的小生命去熬,肺部问题很大,疝气可以预见,在这里恐怕不能多呆,得早点把它带回内地去,找我师兄,他认识的国外医生很多,总会有办法的。”
苏家玉眼圈赤红,咬紧嘴唇。
云卿怕她哭。
坐月子坚决不能哭,她赶紧又安慰,“瞎想什么,他会好起来的。对了,是男宝宝的那个他。”
“男孩?”苏家玉睁大了眼睛,气息不匀。
云卿见她很惊讶的样子,她不了解之前的事,打趣道,“你当妈不知道是男是女?日子过糊涂了吗。小把儿很明显,再次恭喜你,家玉,儿女双全了。我再给你养三天,你能下床了,咱就回去。”
苏家玉笑着。
笑着。
但她沉默不语。
云卿转头给她拿粥食,尚且还没察觉到什么。
只不过,不到三天。
在第二天晚上时,她就擅自下床了。
云卿躲在外面给陆墨沉打电话,陆墨沉说那边情况更严峻,江城禹不肯听属下劝,南下走越南过水路,再盼东山再起。
他就要和江寒那么多人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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