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第二天吴斌在政教处考,单人单座,尽享奢华。陈非寒从前座那儿要回了自己到处是颜料的校服,虽然污渍仍然没洗掉,但看上去就知道在干洗店洗了一遍,估计选的还是加急服务。
“谢了啊。”
“不……不客气,我才要谢谢你,”女生拿出手机,不太好意思地抠袖子,“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吗?”
“啊,那恐怕不行。”男生想了想,复制了一个之前就听到过的答案,“我不加不认识的人。”
月考之后的晚自习最难熬,整个黑板上都是试卷答案,看得人心肝脾肺肾都写满了自闭。眼花缭乱不说,一大伙人还比谁选择题错得多。许正杰向来喜欢参与这种话题,他奉行早死早超生的行事风格已有十六年有余,导致307统一口径,集体跟他保持距离。
为此张先越还特地跟猴子换了座,任这俩在草稿纸上互相估分。
“黄大师说这次地理有点难,我上平均分就行,”猴子在草稿纸上写了个70分,“你说这次平均分有多少?”
“不清楚,”老许看了一眼自己错一半的选择题,“我只想保线及格。”
“寒哥呢?”猴子回头问男生,“你对答案了吗?”
陈非寒正在赶速写,明天就要高强度征稿了,他还有一张没画完,正绞尽脑汁地考虑画哪个地方比较好。
“什么?”意识到有人和自己搭话,男生迷茫地眨了眨眼,视线在抬头的一瞬间重新开始聚焦,“什么答案?”
“地理。”
“对了,”陈非寒挠了挠眉头,右手小指上有清晰的马克笔印记,“这次地理感觉有点儿难,混淆视听的选项太多了。”
猴子反应极快,猜测寒哥说这话的意思是“我错了很多你别问我”,赶紧尴尬地顶了顶老许的肩膀,趁机换了个人问:“尹哥对了吗?”
“嗯,”尹知温正在看课外书,他可没好学到考完试还搞学习的地步,“是挺难的。”
这话一出,方圆九宫格内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仁礼校草给人的感觉就两个字:靠谱,用完整的定语加名词的形式就是“未成年的靠谱男性”。他明明才来文科班不久,一些人总会下意识地把对方归在学霸那一类,不管之前有多少知识没学,有多少课没上。
就连老师也不例外,卷子改了半天,以为是班上前几名的卷面,打开一看,名字上分明写着刚转班的尹知温。
“寒哥!”小胡敲了敲窗户,指了指怀里的手绘稿件,“画室喊集合了,说是先过去开个会。”
“嗯。”陈非寒点点头,顺手牵走靠背上的校服,他刚起身,前桌稀稀拉拉丢来两小包麦丽素和东江鱼,朝他嘻嘻笑两声,又给周围的人丢了好几包。
他扬手接过,余光瞥见文一的教室,诺大的房间里只有自己站了起来,其余人百无聊赖地在座位上打发着,纸条从二大组传到四大组,又干脆直接开扔,呼啦呼啦地到处丢。
窗外的大街亮着灯,能看见私家车快速经过。
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来过很多次晚自习了。
好像能跟很多人说上话,好像能帮上很多人的忙,好像能在很多人的人群里,笑得开心又自然。
高一的时光好像一场梦,梦里他独自一人地往前走,走到如今才总算清醒了过来。
第30章公平
“欸,寒哥,你看那边!”
“哪边儿???”
画室里康老师正在二次分组,把所有参与设计的学生召集起来谈要求,谈细节。讲台上摆放着历年来大部分的校庆纪念品,包括书签,明信片,杂志……甚至还有十年前的校刊读物。
小胡和陈非寒都属于我他妈听个响那一卦的。两人东看看西扯扯,最后小胡眼睛一亮,把大拇指撇向画室的窗台上:“那只三花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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