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睡不著啊!”好死不死地,就与老莫森“狭路相逢”。
于是,这一老一少,干脆就窝在饭店后院的台阶上,一人一盅杏花茶,看著满天的星斗抬起杠来。
“奇怪,这里的星星好像特别的亮——”应鸿雁难得有这样的雅致。
“是啊!这里的夜星能够指引沙漠中的旅人在暗夜行走,是种很特殊的景象,我想,这该是沙漠旅人幸运的一点吧!虽然身处凶险的地方,但,他们的星星也格外的明亮。”老莫森望著满天的星斗,微笑地说著。
“你是在安慰我吗?”应鸿雁转过头,问著他。
“你很单纯,对有些事很懵懂,根本还无法看清一切的真相。”莫森用著父兄的口气,婉转地告诉她。
“真相!?哼,不过就是我的品味有问题,才会——”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你认为你爱他?”莫森单刀直入的问。
“我们从念书时就在一起了,整整六年耶!”她有些激动地回答。
“可是,『爱』跟时间多久是没啥相关的,你可曾想过你的愤怒,是因为爱他,还是只是不甘心而已?”
“你又没结婚,你怎么会知道什么是爱。”这是应鸿雁的盲点。
“没结婚并不表示我没爱过呀!真正的相爱,是很单纯、很直接的,”老莫森神色柔亮,甜美的往事把一个六十几岁的老男人,衬得年轻异常。“我曾经爱过一位女子,那种恋爱中的感觉,是看一眼就生死相约般的深切,不需承诺、也毋需赘言,当两个人四目交接时,全世界最强的闪电,就是从彼此的眼中所发射出来的,而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就是——”
“就是让电流窜过全身的酥麻通透,然后,天地为之逆转、地球停止转动——然后,就什么都知道了。”她想起了妈妈说过的形容。
“对对,你知道的嘛!”莫森猛点头。
“我不知道。”她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有闷闷的味道。
“结婚可以有千万个理由,但,相爱,却不需要理由的。”老莫森将手上的茶一饮而尽,然后拍了拍她的头,要她回房睡觉去了。
“对了,你知道当年我爸娶我妈的理由吗?”她突然好奇地问著。
“哈哈,这还要问,不过,你爸当年倒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他之所以会娶你母亲,是因为她的名字叫伊帕尔。”他当然认为应庭筠是说笑的。
当然,她也是这么想。而且,她还联想到何伟群说的订婚理由。
“还好,他要我的理由还不是最离谱的——我老爸比他更扯呢!”她是这么试著安慰自己,不过,效果好像不太好,因为,她老是参不透“相爱是不需要理由”这句话实质的意义是什么?
就这样,她在反覆辗转下睡去。而她作了一个梦,梦中的她,不知怎地,竟然失足掉进了那一口深井,而那口井,确实深不见底,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急速地往下坠去,一直坠、一直坠……像是永无止境。
突然间,她发现眼前的光线乍亮,而她的身体顿时像根羽毛似地,缓缓而轻盈地掉进了一个男人的怀抱里……喔,是个男人,可是她无法看见他的脸,只瞥见了他手臂上一块像是星星的胎记,映在她的眼瞳里,再随著她出了梦境。
“这是什么怪梦啊!?”醒来的她,迷惑地搔著她的短发,“一定是让那口井给吓得——”她对那口井真是又怕又好奇。
接下来的这一天,考古队的行程是安排在市区的几处古迹探寻,好藉此找出与尼雅遗址相关的证据。
当然,经过了昨日的戈壁之旅,大家都很“欣慰”今日的课题,因此,在轻松地参观完和阗的梅利朵瓦古城与约特干遗址后,这一队人马就各自往市街逛去,好好体会一下这个除了维吾尔族外,还有十几种族群相融共处的新疆奇景。
“占卜、占卜,塔罗公主占卜,不准随便你……”市街的一角,一处帐篷前,有一位中俄混血的男子,正大声地吆喝著不停。
“这里也有算命的?”应鸿雁好奇地走近。
“小姐,要不要占个卜?很准喔!”
“喔不!我不用了。”她猛摇著手,因为她从不相信这些。
“你的感情正面临一个转捩点,你的内心有一个很大的问号——”突然,帐篷的帘子被掀起,一位包著头巾的混血女子突兀地开口说著。
刚好击中应鸿雁心底的秘密。她愣了半晌,情不自禁地跟她进了帐篷。
“你怎么知道?”应鸿雁还在惊愕中。
“不要说话,闭起眼,抽出四张牌放在这里。”这神秘女子切好了一副塔罗牌,然后一字铺开;等著应鸿雁的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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