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这个年纪,性反而是安慰,用来证明她还爱我。人从来喜欢把这个过程发生的事简化为视觉上的刺激,年轻时追求太多反而显得浅薄。但想一想,我又无比希望能在年轻时遇见她……我二十岁时候的样子,稚回在照片上见过,表情常是遗憾的。”
蒋颂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二十岁见她,我大概不敢跟她讲话。我太年轻了。”
想到出事前夫妻最后一次发生关系,在雁稚回出差前的那晚。
她一直在吻他,蒋颂做得凶,床也跟着她叫。
他的小女孩从少女长成完全成熟的女人,如今也知道怎么骑着他索取,只两人的体型差一如从前,令蒋颂时常情难自禁。
第叁天雁稚回在外省出了车祸。
“我已经忘了当初是怎么为她受伤的事情失去情绪控制,就像刚才说起的,我从未……从未想过,她会在我还健康的时候突然走在我的前面,甚至由我来面对失去爱人的可能。”
“稚回向来勇敢,我不如她。”蒋颂沉默了很长时间。
“她不知道她是我的初恋,二十一岁生日过后,还偷偷去打听我从前的女伴……哪有什么女伴,我并不渴望使用自己。”
“……自始至终,都只有小乖一个人。”
“想过很多陪伴她的办法,各种记录回忆的媒介,但好像还是自己出镜会好一些。”
“我太想她了……看不见会想,看见也会想。我在完全成为老人之前,已经像老人那样,把目光沉沉地跟在她身后。人好像也就是为了这些。”
“……是不是又说到令人悲伤的话题上去了?”蒋颂回过头。
“你怎么在笑?”他回身问雁稚回,声音听起来背光,笑意也像晃动的树影斑点。
“是吗?从哪里开始听到的……女伴那里,也没有听到吗?”蒋颂起身,朝床榻走过去。
交谈声很低,雁平桨倒带去听,慢速,快速,还是听不清楚。
他皱起眉,快进到父亲再度出现的这一帧,停下。
蒋颂看着镜头,脸上的笑意还未完全褪尽。
他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方才倾身靠近,按下停止录制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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