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19节（第1页）

&esp;&esp;他努力考虑着开场白，希望可以不着痕迹掩盖海蓝星的信息，然后和德雷开诚布公。艾尔沉浸在自己的思索里，看着德雷在卧室书桌拿出来一个盒子，没有繁复花纹，像是普通的装饰盒一般便于携带。

&esp;&esp;在德雷伸手温柔挠他下巴的时候，还双眼微眯，顺从地抬起了头。

&esp;&esp;爱宠难得的乖顺令德雷很满意，他估摸着艾尔脖颈的大小，取出盒子里的东西，毫无预兆地给爱宠扣了上去。德雷说道：“这个大小应该合适。”

&esp;&esp;白色的绒毛，黑色的项圈，还有……瞪得愣圆的琥珀双眼。

&esp;&esp;瞬间，艾尔的双眼变为竖瞳，带着愤怒直接当面给德雷一爪子。

&esp;&esp;他就算看不见也能感受到脖子上的异状——德雷知道他是珍兽，会化形，居然还敢给他带项圈！

&esp;&esp;这种莫名耻辱的感觉令艾尔浑身绒毛炸起，即使他现在只是弱小的幼崽形态，也发出了威胁的嘶吼，哪怕听起来不过是细细碎碎的幼崽撒娇而已。

&esp;&esp;原本等待着嘉奖的德雷，终于意识到种族之间的巨大差异，对他来说贵重得无可取代的东西，对艾尔来说，仅仅是一个项圈似的道具。

&esp;&esp;用来驯服凶兽、彰显独裁的道具。

&esp;&esp;“这不是项圈！”德雷后知后觉的解释却说不出口，短暂的犹豫之后，他只能尝试平和地说服艾尔，“小越的爪子太锋利，而且下手没有分寸，戴上这个能让它收敛一点。”

&esp;&esp;艾尔再也不相信这个人类的狡辩了，他和小越根本不需要威慑，这是赤裸裸的挑拨离间！

&esp;&esp;“它可以站在你身上，像安洁莉娜一样。”德雷回想着艾尔与小越带着小猫王玩耍的友好画面，希望艾尔能够接受这个东西的另外一种用途。

&esp;&esp;被类比成普通猫的艾尔非常震惊，他为什么要出去带孩子！还和安洁莉娜同等地位！

&esp;&esp;“我不希望你再被刮伤，它走了就给你取下来，或者……”德雷终于暴露出不讲道理的霸道，“你就待在卧室，不要出去了。”

&esp;&esp;艾尔好不容易能够找到疑似华焰鸟的珍兽，需要更多的时间去观察，他怎么也不可能待在卧室乖巧地顺从当一只宠物，带着项圈，取悦德雷。

&esp;&esp;艾尔猛地蹬起脖子上的黑色项圈一样的东西，脚掌接触到的不知道什么材质，没有明显的硬物触感，他竟然弄不下来。

&esp;&esp;但毫无疑问的是，只要他变回成年兽态，无论什么项圈都能碎的七零八落。

&esp;&esp;他狠狠瞪了德雷一眼，决定早晚收拾这个无法无天的人类，艾尔跳下桌面，直接往花园奔去，他的速度很快，忍住化出成年兽态的欲望，找到卫良解决自己的疑惑。

&esp;&esp;白色的毛团愤怒地奔跑在走廊上，路过巨大落地窗时，他看到了自己的幼崽时期毛绒绒的样子，长毛覆盖之下虽然看不见项圈的影子，但骗得了眼睛，骗不了自己。艾尔被德雷圈养了，当作宠物对待，始终没有独立的自由和平等。

&esp;&esp;艾尔怒得向自己的镜影发出一声低低的嚎叫，虽然听起来和小奶猫差不多，却充满了他内心的气恼。

&esp;&esp;向自己发过脾气的小兽，转身奔进了花园，连身边惊吓得后退两步的月澄都没法吸引他一个眼神。

&esp;&esp;他想法非常简单，找到卫良，然后带着摇篮回家。

&esp;&esp;“啾！”小越看见艾尔的瞬间就扑腾着翅膀飞了过来，它一直盘旋在白毛猛兽的头顶，却迟迟不敢落脚，最终回到了卫良的肩膀上。

&esp;&esp;德雷所说的有一点是对的，艾尔感受到了小越的害怕，从这个“项圈”传递出来的气息，令珍兽感到恐惧。但对于他来说，这种画蛇添足的“好意”，只会令他更加讨厌德雷这个自以为是的人类。

&esp;&esp;艾尔看着卫良，那双浅灰色的眼里沉淀的是他永远企及不上的沉稳，他想和这位年长的珍兽交谈，想知道卫良和德雷面对珍兽的买卖究竟处于什么样的立场。

&esp;&esp;然后，卫良摸了摸他的头，轻柔地就像平时摸小越一样，引得愤怒的艾尔愣了愣神。

&esp;&esp;那双手掌温暖又干燥，很好地抚平了他内心异常波动的情绪，甚至令他产生怀念的感觉。

&esp;&esp;他说：“非常抱歉，小越让你受伤了，我已经教训过它，希望你可以原谅这个莽撞的家伙。”

&esp;&esp;话音刚落，肩膀上的赤鸟就发出一声婉转的啼叫，仿佛在述说着自己的歉意。

&esp;&esp;艾尔看了看这只年幼的赤鸟，忽然羡慕起它来，闯祸之后有长辈进行正确的引导，为它赔礼道歉，这样的场景曾在他漫长的幼崽时期出现过无数次。

&esp;&esp;于是，在两双充满期待的眼睛里，艾尔已经忘记了刚才的愤怒，温柔地伸出前爪，低了低头。这表示，他愿意原谅小越的行为，并且衷心祝愿小越茁壮成长。

&esp;&esp;埋藏在白色绒毛下的黑色项圈，在他低头的时候锃亮地闪着光，卫良诧异似的问道：“他给了你这个？”

&esp;&esp;什么？艾尔抬起头，并不能领会卫良的意思，泛着琥珀色的双眼满是困惑。

&esp;&esp;卫良笑了笑，再次摸了摸艾尔的头顶，他说：“德雷是一个讨厌又幼稚的家伙，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喜好依旧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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