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不要用啊?”乐亭澈早就扔掉书本,爬到床上去跳呀跳的。
“可是我觉得用听诊器太失礼了,但他们讲话声音好小声……”煞有其事地与弟弟讨论著,回头一看,“乐亭澈,你很没家教耶,小心我告诉老妈。”
“告诉老妈、告诉老妈……姐,你每天都在说这句话,烦不烦哪?现在你已经有一大堆要告诉老妈的事了,你确定你到时候都记得?还有,你真正要告诉某人的话,一句都还没说,到时候,你还能告诉老妈什么?”乐亭澈很欠扁地学著他姐姐的语气,就像是一到台湾他就忘了他以前都是喊妈咪的。
“乐亭澈,你态度很不好耶,我警告你——”
“又是警告……一直在警告……”乐亭澈更生气了!他发觉姐姐自从和小昕哥哥重逢后,就变得很没创意,以前在美国可以和他旗鼓相当的斗嘴本事也变得战斗力锐减。
笨姐姐!难怪他每天都看她在原地踏步,想做的事一点进展都没有,害他都替她担起心来了……真是笨姐姐!!
“乐亭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敢骂她!十年的姐弟,他随便眨个眼她都知道他在不满些什么。
十年……
如果十年的朝夕相处可以让两个人互相了解,那么十年的分隔是不是也能让两个人形同陌路,永远都回不去过去的情景?
开始发觉自己把平谷昕放在心里很重要很重要的位置,害怕失去与他的联系——即使当时两人的距离很遥远——是在她写信给他的过程中。
和他分享自己看似热闹、其实孤独的生活点滴,一字一句,把每一件开心和不开心的事都告诉他。
虽然平谷昕不常回信,每次回的信也都只是短短一两句,再加上每年必定不忘的生日贺卡和礼物。
可是只要有这些,她就知道他还在,知道他一直都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不曾将她遗忘。
而她就是靠著这个笃定才能快乐心安地度过成长的每一个美好和不美好。
今夏,她是带著同样的笃定,以及对生命中出现的另一个困境的不安,来寻求他的心意和情感,没想到他却单方面中止了付出,这让乐亭祈忧心不已。
“姐?姐?”
“干嘛?你不是要借我听诊器?”
“呃……我想你已经不需要了。”指著前方,打开房门后就呆站在那里的人。
“嗨!我有敲过房门,但你们好像没听到。”平谷昕好笑的看著房内两人的情况——乐亭澈站在床上,乐亭祈则贴在墙上。
“你找我吗?”乐亭祈快乐的跳到平谷昕面前,完全没有被人抓包应有的尴尬。
“对。”
“说啊。”
“你们有点吵。”指指隔壁。“我和雷先生都听到了。”还听到姐弟俩在讨论要不要借听诊器这种事情。
“对不起。”乐亭祈立刻道歉,心里庆幸自己没有和亭澈聊到不该聊的内容。“你们在讨论公事吗?请继续,我保证我们会很安静。”
“没关系,我们已经谈完了。”平谷昕定定地看著她。
“嗯,那你……”被他看得心慌意乱的,可还是非常希望他还有别的事找她,不然她想开口问他有没有空——
“我明天要到香港出差,雷先生要我过来问问你们有没有需要什么要我顺便带回来的?”公事公办的说完雷莫海交付的事情,就好像牵动他双腿走过来看小女生一眼的,就只是因为雷莫海的请求,而不是因为他个人的意愿。
“什么?!”
一早,乐亭祈牵著乐亭澈站在雷宅大门外为平谷昕送行——
“真的不要我们送你去机场吗?”乐亭祈很愿意的,可是平谷昕不接受。
“不用了,我只是去香港几天,很快就回来了。”依恋著她清新美丽的容颜,但仍下意识的保持距离。
“那……你小心点,不要工作太累。”乐亭祈小声的叮嘱,不去理她小弟的挤眉弄眼。
“嗯。”平谷昕低头摸摸乐亭澈。“听徐妈的话,别跟姐姐吵太凶,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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