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有个人都有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它平常隐藏在心底的最深处,可是,待到爆发式,却又是那么多猛烈。
“多谢兄弟了,你这个兄弟俺认下了,哥哥我走了,回头再找你喝酒”。程处默打马奔驰而去,很是潇洒,就是那红红的眼圈儿,有点不合时宜。
王治摇摇头,朝家走去,刚才还是自己想多了,还以为是程咬金派来的呢,害的自己紧张了好半天。
不过想想也是,人家可是国公爷,皇帝面前的大红人,插科打诨耍流氓,都没事,圣眷红的不要不要的,怎么会在意自己呢。
不过王治想想,这也不吃亏,最起码,算是和程处默交上朋友了。
“宝林,走,跟哥哥去听雨轩”。程处默一路奔驰,直接奔上了尉迟家,拉着尉迟宝林就要出门。
“不去,不去,俺可不想丢人了”。尉迟宝林头摇的跟波浪鼓一样,就是不答应,昨天可谓是丢人丢尽了,今天说什么也不会再去了。
昨日间,程处默,尉迟宝林,段猛三人在东市闲逛,不想遇到开诗会的长孙冲,受不得被挑衅,怒发冲冠的冲了进去。可是冷静下来以后,才暗暗有点后悔了,三人都识字倒是不假,四书五经,也是偶尔能够背上一段的,解释,想作诗,还是下辈子吧。
被人冷嘲热讽的滋味可不好受,要说上阵杀敌,三人绝对不含糊,可是,说做作诗,还是别了。
“不去,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段猛也在,正郁闷的喝酒呢:“咱们的长处可是骑马射箭这些,而不是文绉绉的去作诗,昨天是被那几个小子气昏头了才冲进去的,今天说什么也不去了。
“就是啊,处默,咱们可不能拿咱们的短处,跟人家的长处比啊,对不对,来来来,咱们喝酒,管他们做啥”。尉迟宝林拉着程处默,直接就要干上三大杯。
“停,听我说完,哥哥我今天可是作了一首好诗呢,一定要去压压他们的气焰,太嚣张了,昨天气死我了,不然,我可不会老叫你们的。程处默得意洋洋的从怀里掏出来那张写有诗句的纸张出来,想要给两人看看,可是发现,两人根本就不关心,该喝酒的还是要喝酒。
“喝个屁,赶紧的,跟我走”。程处默大怒,一脚踹了一个,然后拉着两人,就出了门。
“哎,我说处默,到底行不行啊,我脸皮可还没你的厚呢”。尉迟宝林很没有安全感啊,就程处默做的诗,那能叫诗吗,打油诗都算不上吧。
段猛捂着脸也跟在后面,算了,丢人就丢人吧,谁让咱们是兄弟呢。
“放心吧,我保证这次不会丢人,而且,还会大大的长脸,如果不能,燕来楼我请客”。果然,程处默这话一出,两人就笑呵呵的应下了,丢人算啥,去燕来楼才是真的。
“程处默,你来干什么,这里可是文人诗社”。长孙冲笑呵呵的揶揄的说:“难道你又有新作了”?
长孙冲说完,就大笑起来,后面一群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长孙冲,和他们计较干嘛,咱们玩咱们的,他们几个武夫,会什么作诗啊”。魏叔玉拉着长孙冲坐回去,继续行酒令。
被人鄙视了,程处默自然是气恼不已,三两步走到酒桌钱,大手砰地一声拍下,震得酒碗直接翻了一半,顿时叫骂声一片。
“哼,听好了,我这首诗叫做凉州词,让你们知道,哥哥我也是会作诗的。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说着,程处默摇头晃脑的念了起来,声音之大,把行酒令的声音都盖住了。
“怎么样,我这诗咋样”?程处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瞅着四周早就惊呆的众人。
“啪”。长孙冲一把夺过来程处默手中的纸张,没错,是程处默的笔记,那臭字,看了一遍都忘不了。
“这当真是你做的”?褚彦冲一个健步向前,质问的说,他不相信,一个武夫,竟然可以做出来怎么好的诗句来。要是他一个舞刀弄枪之辈,都可以做出来这么好的诗句,自己这些人寒窗苦读十几年,岂不是白读了?
“那你可知道,这诗是什么意思吗”?褚彦冲质问,如果是程处默找人写的话,以他的性子,应该不会把意思也给弄懂了。
程处默大怒,一脚踹过去:“我自己写的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吗,这是我昨日在家,回想当初东突厥大战的时候写的,听好了,意思是,酒宴上葡萄美酒盛满在精美的夜光杯中,歌姬们弹奏起急促欢快的琵琶声助饮,想到即将跨马奔驰奔赴沙场,建功立业,战士们个个豪情万丈。今日一定要一醉方休,即使醉倒在战场上又何妨?此次出征为国效力,本来就打算马革裹尸,没有准备或者回来”。
程处默心里暗暗得意,这新兄弟还真是没白交,幸亏把意思也告诉自己了,不然,铁定露馅了。
“怎么样,长孙冲,你来说说,这首诗怎么样”?程处默心里那叫一个得意,昨天的憋屈一扫而光。
尉迟宝林和段猛虽然没怎么听明白,也不知道程处默啥时候学会作诗了,不过,貌似还是很厉害的样子,连魏书玉等人都会给镇住了,不管了,看程处默嘚瑟的样子,恩,自己也该嘚瑟嘚瑟。
“哼,你们就仗着会几首诗咋了,还看不上我们哥几个,就让你们看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看你们还张狂不”。段猛鼻口朝天,就好像,那诗是他自己做的一样。
“哼,咱们走,不和一群不会作诗的人坐在一块,掉身份”。程处默昂首挺胸,一副得胜大将军的模样,一晃三摇的走了出去,后面跟着同样嘚瑟的尉迟宝林和段猛。
“哼”。长孙冲满脸铁青,好好地诗会,被程处默这个二百五给搅和了,可是,那首诗,还真是不错,最起码,自己就做不出来。
没有了兴致,意境全无,长孙冲一挥衣袖,回府,剩下的也三三两两的离开,轰轰烈烈的诗会,来了个鼠头蛇尾。
“我儿今天这是怎么了,不是去参加诗会了吗,怎么一脸不高兴的回来了”?长孙无忌还是很在意长孙冲的,毕竟是家里的长子,以后爵位的继承人。刚刚下朝回来,就发现了长孙冲的异样。
“别提了,被那程处默那混蛋给搅和了”。长孙冲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给老爹说了一遍。
“哼,就程处默那憨货,也能作诗”?长孙无忌不是看不起程处默,而且这家伙,从小到大,捉弄了多少先生,还作诗,能把你认识的字都写下来,就不错了。
可是,眼前这首诗,用词不错,意境也不错,可是,为什么就是程处默念出来的呢?
“不对,冲儿,咱们肯定是弄错了的”。长孙无忌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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