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全村一年的大事,尽管再看不惯赵家,大多数人也都还是想讨个好彩头。
赵桐生说完了漂亮话,便是年轻人的事了。
先是宋小棉,她涨红了脸,哆哆嗦嗦的走上前,两手发着抖将一条彩绳系在了牛角上,然后就忙忙退了回去,低着头谁也不敢看。
村人顿时就有几分丧气,这系春绳的姑娘,按照老规矩得是个福气人,这样才好为村子带来吉利。
宋小棉这幅颓丧样,看着就叫人觉得气闷。
然而打春,重头戏还是在打春牛上,大伙便没有说话,都盯着赵有余。
心里大概都是:这童生老爷的小鸡体格,真能打碎那泥牛吗?
系过了春绳,便是打牛的正戏了。
赵有余抿了抿嘴,手里握着五彩鞭子,走上前去。
他抬头扫了一眼人群,果然在前头瞅见了那抹明艳的身影。
她今天穿的娇俏,剪裁合体的桃红色夹衣,嫩黄色的裙子,包裹着玲珑丰满的身躯,紧实饱满的胸脯,细窄的腰肢,挺翘浑圆的臀,透着青年妇人的韵味儿,像熟透了的果子散发着甜美。俏丽的颜色,将她的脸衬的更加娇艳动人。
她和易峋站在一起,易峋不知说了什么,她笑得欢畅不已,似是全没留意到打春这边的动静。
赵有余脸色微沉,深吸了口气,大喝一声,扬手一鞭。
鞭子落在泥牛身上,那牛纹丝不动,别说碎了,连道缝隙都没出来。
围观的村人,顿时都静了下来。一鞭子打碎泥牛的,那得是天生神力,下河村从来也少有这样的人。但一鞭子下去,连条缝都没的,却也从没有过。
一时里,谁也没说什么。
赵桐生的老脸顿时沉了下来,说道:&ldo;有余,再打!&rdo;
赵有余把嘴唇咬得青白,又瞧了一眼秦春娇。
她倒是不再和易峋说话,望了过来,明亮的眼眸里,有些疑惑。
他扬起手,又是一鞭,那泥牛却依旧纹丝不动。
赵有余慌了,连连鞭子下去,只听空中咻咻的鞭子响声,泥牛被抽的泥点子飞起,就是不见碎裂的迹象。
这一下,人群里炸开了锅。
就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冷言冷语起来:&ldo;往常再怎么样,打到这会儿,牛也早碎了。童生老爷,这是在跟咱们乡下人开玩笑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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