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门口消失的背影君洛晖才满意的哼了声,随后才回过身看向那在软榻上熟睡的人,微微弯下腰身,君洛晖抬手用指尖把那垂在文景阳脸颊边的丝发往边上拨去,看着文景阳白净的脸,君洛晖只觉得心安,他不想再看到这脸染血的模样。
每每想起上一世身亡之前看到盒子里盛着的那染血的头颅,君洛晖都一阵心悸,在知道这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他又如何能放得下?他只愿这辈子能把他护得好好的。
看着这软榻里熟睡的人,那闭合着的淡色嘴唇让他有些想要亲吻的,想着君洛晖便微微弯下腰身在那好看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下去,只是这般贴着,片刻后君洛晖才直起身子,深深的看了文景阳一眼后君洛晖才转身离开,回过身时他唇边勾起了一丝笑意。
直到君洛晖离开了明若轩,软榻上的文景阳才睁开了眼睛,他微皱着俊眉看着君洛晖离去的方向,半晌才收回视线,单手捂上那刚才陪亲吻了的唇,文景阳那墨色的眼眸里闪过的是疑惑。
其实刚才在陆三出去后他就醒了,只是注意到边上站着的人是君洛晖时他还真不知道如何与他相处,索性便装起睡来,让他没想到的是君洛晖之后的举动,可以用温柔来形容了,而文景阳从来都不知道君洛晖竟会这样对自己,一时间他都不禁怀疑君洛晖是不是认错人了,这种温柔他也就只在君洛晖对待皇后时才看到过,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得到这个年轻帝王的柔情。
想不明白文景阳索性也不想了,或许是一个帝王的心血来潮呢?他可不会认为他今天这么一次见面就虏获对方的心了,这种可笑的想法他从来没有想过,就连他进宫来时他都没有想过君洛晖会爱上自己,他所求的不过是对方给自己一定的尊重罢了,但这在进宫后的第二天,这想法就彻底被摧毁了,他很有自知之明,他现在要的不过是偏安一隅。
所以对于此次君洛晖的态度,他不明白,但也没想明白,他只需装作不知道便是了,反正刚才他不也是在熟睡中么?这么想着文景阳便不再多想,往日如何现在便如何,刚那事就当做没发生过。
君洛晖一路回到御书房,嘴角的笑意都没有消下去,他知道文景阳刚才是醒着的,在他亲吻他时,他看到了文景阳微微颤抖的睫毛,而他也乐得文景阳故作不知,今次去明若轩已经是特例了,他不想在没有把凤仪殿里那女人处理干净时把文景阳扯进来,若暂时远离他能保证他的安全,那么就算难忍他也会忍耐。
只是感情这种东西并不是想忍耐就能忍耐的,当他注意到时他或许已经频繁的去接触那人了。
带着还算愉悦的心情处理着政事,许多上辈子就发生过的事情现在处理起来让他驾轻就熟,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通报声说太医院的申太医求见,听到这话君洛晖忙放下手头上的事务,让申淮速速进来。
“臣申淮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申淮进门后掠了下袖子后朝着君洛晖跪下说道。
君洛晖抬抬手道了声:“爱卿起吧,不知爱卿此次前来是有所发现么?”他心里虽然早就知道答案,但他还是这么问了一句。
申淮抬起头看向君洛晖,然后才说道:“回皇上,今儿你让严总管拿给我的东西里面确实有兰芳牙这东西,这东西一般都是西域一带才有,而且有也是极少,应该不会出现在国内才对。”说到最后他自己也有些疑惑。
在知道那汤羹里果真有东西后君洛晖神色变都没变,这些不过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罢了,他这次做的不过是确认一下而已,他连这东西的作用都不需要去询问申淮,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玩意儿的功效了,可以说完全是亲身经历过的。
“申淮,严安他身体如何?”不欲再继续这个话题,君洛晖问起了严安的身体,早上的时候他就让严安去给申淮看看,这一忙起来他倒是差点忘记了。
太医是一种很需要察言观色的职业,所以就这项能力而言申淮年龄虽然不大但却用得炉火纯青,见君洛晖转了话题他也不再多言,在这宫廷里死得最快的人永远是那些知道得最多的。
“回皇上,严总管身体是有些问题,应该是多年的劳损积累所致,现在或许还不明显,但等到病发的时候却是难以救治,臣以为严总管现在便开始治疗,不宜再多劳累了。”把今早为严安诊断的情况如实说出,斟酌了下他并没有说出他最终的结论,那就是若再不治疗,等病发之时便是死亡的时候。
听了申淮的话君洛晖暗道‘果然如此’,沉吟了下君洛晖说道:“严安以后这宫里的事你就先不管了,只需负责我身边的事情就好,至于其他的你安排你信得过的人来处理。”他想了下才这么和严安说道,真要严安什么事都不做怕是他自己也不肯,而就服侍他这件事来说倒是轻松不少,严安的情况应该还能胜任,而且他也不放心贴身伺候的是别人。
说完还看了眼申淮,意思明确的表达着‘这样可行?’申淮在看到君洛晖的眼神后点了点头,认可了君洛晖的话。
而严安心下有的只是感动,君洛晖的心意他全部明了,连忙叩谢道:“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申淮和严安说了让他得空了去找他后便退了下去,君洛晖自申淮退出去后就一直沉默着,右手不停的敲击着桌子,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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