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闹到那一步,就毫无转圜的余地了。
但很显然,是他想多了,夏浓根本就没找他,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
他几次问过助理,助理也说没接到她的电话。
柏斯庭无限悲凉地想,夏浓不会在乎,她巴不得不用在他身边,没准这会儿正和陆淮在一起呢。
他要弄死陆淮,弄死他!
这样什么都解决了。
一闭上眼睛,他就忍不住想,想到彻夜失眠。
睡不着就喝酒,坐在地上喝一宿,醉到天亮。
-
回国那天,柏斯庭没敢回家,叫由嘉郁出来,两人去了一个常去的清吧。
柏斯庭清场了。
酒吧只有一层,内部装修成洞穴的样子,岩壁上点着跳动的烛火,正中央有一个很长的大理石吧台,后面是一整面酒柜,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酒,几张桌子摆开,低饱和度的彩灯缓缓转动,氛围神秘又幽静。
柏斯庭坐在吧台前面,面前放着好几个酒杯,他趴在桌子上,手里握着手机,页面停留在和夏浓的聊天框,他一点点往上翻,不知道看了多久。
由嘉郁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男人身材高大,几乎与门框齐高,进门时低了下头,皮鞋踩过地板,发出抓耳的“嗒嗒”声。
他穿了一件黑色羊毛大衣,里面是黑色高领毛衣,身材修长挺拔,穿得一丝不苟,裸露在外的皮肤像泡沫一样白,一样柔弱,透出不健康的色泽。
面部轮廓瘦削流畅,下颌窄而紧致,浓黑的眉毛,挺翘的鼻梁,眼神带着极致的冷淡。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一张完美无缺的脸。
老板看到他后,打了个招呼,说:“你来了,那我可以下班了吧。”
“朋友们,酒水自助,不要搞破坏,走的时候记得锁门。”老板把钥匙扔桌上。
由嘉郁朝他点了个头。
柏斯庭直起身子,向后看了眼由嘉郁,朝老板摆摆手,“走吧。”
由嘉郁走到他身旁的高脚椅坐下,抢过他手中的酒杯,问:“还得喝多少才够?”
柏斯庭瞥他一眼,苦笑一声,“喝多少都不够。”
“没用的事情就少做,这种道理不用我教你。”
由嘉郁拿了个干净杯子,倒了杯柠檬水,自己喝一口。
“呵,喝酒又不是为了解决问题。”柏斯庭回。
“对,是逃避问题,你以为能逃多久?”由嘉郁的语气无波无澜,“你还要在夏浓身上浪费多少时间?”
柏斯庭用酒杯砸了下桌子,厉声道:“我跟她不是浪费时间!”
“你们一个爱玩,一个占有欲强,根本不是一路人。”由嘉郁一字一句道。
“我们怎么就不是一路人了?哪有天生的般配,天定的缘分,你信吗?”柏斯庭激动地说,“事在人为!”
“我会对她好,就算是石头也有捂热的那天,我能让她爱上我一次,就能让她爱上我第二次!”
由嘉郁眼底流露出一丝同情,扭过头去,残忍地说:“你确定她对你的感情是爱吗?她那时候人都在疯的边缘了,抓到根稻草就不会撒手,她只是需要你。”
柏斯庭心脏骤停,他感到呼吸不畅,怔了一会儿,颤声开口:“她不爱我,她也不爱别人,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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