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像你,除了是何阁老的儿子就没有其他什么身份了。”纪咏傲然地道,“我是宜兴纪见明。纪家关我什么事?我想过问一下就过问一下,我不想过问,他们也就是个路人。”
真是狂妄!
何煜张口结舌,却不知道怎地,突然对纪咏起了结交之意。
他喃喃地道:“我要是想靠女人,多的是,犯不着一定是窦家的四小姐,我没有为难她的意思……那魏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纪咏见何煜言辞诚恳,知道他服了软,口气也就和缓下来:“我也知道,我不是过气气你罢了。那魏家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破破烂烂的,窦昭要是嫁过去了,只怕先就要做牛做马地帮他们家填补亏空,比起你们家来是天壤之别。可问题是窦昭一心惦记着亡母的遗命,你总不能妄顾她的意愿吧?”说着,他长叹了口气,怅然地道,“她幼年失母,战战兢兢地在继母手下讨生活,还要看东府那些长辈的眼色,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再这么一闹腾,你想想,她还能有个好啊!不说别的,就是那些内宅妇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给淹死。”
何煜低了头,半晌无语。
他是舍不得放弃窦昭吧?
纪咏看着,在心里把何煜骂了一千遍,心头的无名之火这才略减,道:“你倒是说句话啊!现在魏家决定既不把信物还给窦家也不交给你们何家,价高者得……你是不是还嫌闹得不够热闹啊?到时候你爹觉得划不来,拍拍屁股走人了,窦昭怎么办?她做了什么?不就是他爹做了你爹的门生,就惹了个瘟神不能脱身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大不了我以后帮你对付你的几个哥哥好了……”
何煜一咬牙,问纪咏:“要是我退出来,窦家四小姐就会嫁给魏廷瑜吗?”语气里犹带几分不甘,没有询问纪咏会怎样帮他对付哥哥,只想知道窦昭的将来。
纪咏没来由心的里一阵不舒服,道:“她自然是嫁给魏廷瑜啦!难道还会嫁给别人吗?”
“好!”何煜大声地道,“这件事我认了!”倒也干脆利落,颇有男儿的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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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陈曲水已回到了真定,他站在窦昭花房里,望着眼前一株含苞欲放的牡丹花有些担忧地道:“如果魏家来求亲,难道小姐真的要答应这门亲事吗?”
窦昭用喷壶洗了洗山兰细长的叶子,答非所问地道:“我让您给济宁侯送的药材,他们收下了吗?”
“收下了。”陈曲水道,“不过我看那济宁侯的样子……好像很平常似的……”
窦昭临行前让他带了两株三十年的人参送给济宁侯,他以为这两株人参大有深意,结果济宁侯不过是笑着道谢让人收了起来。他还以为济宁侯没有意会到窦昭的用意,特意提了几句,反而让济宁侯露出几分不屑。
“带到了就行了。”窦昭放下了喷壶,漫不经心地道,“至于用不用得上,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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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三尺童子不进内宅,大家可以参照那些人烟很少的公园,管理人员不到位的时候,就很容易钻空子,至于纪咏的行为是否符合世子公子的准则,大家以后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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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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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谜团
窦昭的话像是在打哑谜似的,陈曲水猜不出来是什么用意,自尊心又不允许他不认真思索就去问窦昭,这个话题也就揭过去了。
送走了陈曲水后,窦昭却站在正屋的庑廊下发了一会呆。
前世,济宁侯是承平十三年的五月初九突然病逝的。
她是在承平十五年的八月十九日,也就是济宁侯除服之后,田氏去开元寺给丈夫做法事的时候“偶遇”田氏的。
现在已是承平十三年的三月,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一个多月后,济宁侯就会病逝,魏廷瑜需守制三年,这桩婚事自然就会拖下来。
三年以后,谁知道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她并不担心。
接下来的几天春雨绵绵,窦昭忙着照顾她那几株牡丹花。
陈曲水给她带来个消息:曾贻芬病逝了。
“内阁终于空出个位置来了。”窦昭笑请陈曲水在花暖的石桌旁坐下,亲自沏了碧螺春,笑道,“不知道谁会成为首辅?也不知道哪位侍郎能入阁?京都这几天注定有人夜不成寐啊!”
陈曲水笑着接过窦昭递过来的茶水,分析道:“叶世培和姚时中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戴建有司礼监的秉笔太监汪渊支持,也有可能。”
窦昭惊讶道:“原来那戴建是有汪内侍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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