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启俊非常的遗憾。
邬善却不以为然:“那人衣饰华美,携童带ji,我看不是什么好路数,不认识也罢。”
窦启俊却道:“那人语言诙谐,谈吐高雅,举止洒脱,我看是个性情中人。”
“好了,好了,何必为一个不认识的人伤了和气。”窦政昌出言相劝,笑道,“我们明天还去法源寺吗?”
窦昭奇道:“你们去法源寺做什么?”
窦政昌道:“法源寺里有株百年的老桂,去年雷火被毁,听说近日又生出新枝,我们想去看看。”
窦昭大笑:“前几日伯彦当着我父亲吹牛,说你们都在家悬梁刺股,原来是用来应付大人的?”
“前些日子的确是在家里读书。”邬善忙道,“这几天杜夫子出门访友去了,放了我们七天的假,我们这才四处逛逛的。”
窦昭很羡慕。
祖母道:“那我们明天也去法源寺吧!”
“法源寺建在山顶,”邬善忙道,“山门到大殿有九百九十九层台阶,您明天若是要去,我明天给您雇顶滑轿吧?”
“不用,不用。”祖母笑mimi地道,“不过是九百九十九层台阶罢了,我还爬得动。”
窦启俊等人不免狐疑,第二天还是叫了两顶滑轿跟着。
窦昭跟着祖母一口气爬到了山顶,邬善几个还在转角处喘着粗气。
她不由大笑。
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耳的声音让含笑等着大殿前的图印方丈也不由多看了窦昭两眼。
旁边就有人“咦”了一声。
窦昭不禁循声望去。
看见一个少年,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穿了件十分华丽的锦袍,头上簪着白玉簪,腰间垂着七、八个各式各样的荷包,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风姿照人。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童,都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却均长得眉目清秀,透着股浓浓的书卷气,让人不敢轻视。
见窦昭望过来,他微笑着拱手行礼,气度雍容。
他如此的坦荡,窦昭倒不好计较他失礼之举。
祖母微微有些不悦。
图印忙道:“昨天接到贵府的书信时这位公子已经歇下。”
言下之意是不好将人赶出去。
好在祖母并不是苛刻之人,笑着点了点头,揭过不提,和窦昭站在一旁等着窦启俊等人。
那位公子就问图印方丈:“不知道那株枝重发的百年老桂在什么地方?”
原来他也是来看那株桂树的。
窦昭不由支了耳朵听。
“就在大雄宝殿的后面。”图印方丈笑道,“我这就让人带檀越过去。”
公子道了声谢,和两个童子跟着知客师傅去了后殿。
窦启俊等人弯身扶腰地爬了上来。
“崔姨奶奶每天伺弄庄稼,我认输。”窦德昌道,“可四妹妹每天不是坐在炕上绣花就是伏在书案前写字,怎么也爬这么快?”
窦昭得意地笑:“你以为做针线、写字就不用力气?”心里却感激祖母拉着她走步。
窦德昌几个当然不相信。
窦昭笑道:“那你们到底去不去看桂树?刚才已经有人在我们前面去了大雄宝殿后面。”
“谁啊?”窦政昌几个议论纷纷,“能和我们想到一块去,可见也不是个俗人。不如邀了他一块午膳。”
他们自带了窦府厨娘做的素菜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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