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势不变,仍是怔怔的看他。
“你能想什么事情?太医说你身子虚,少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他微蹙眉头,不悦的说。
“遵命,头儿!”我打趣道,看着他无可奈何的神情。
天空一片湛蓝,好似一匹上好的丝绸般,细密柔和,看不到云朵的影踪。炽热的太阳,发射出万丈光芒,渲染了天空,晃痛了视线。
这轮金黄,可是百年后的骄阳?他们是否也在阳光下,和我一般,痴望着天空……
“胤禟,你有没有想过未来?”
“未来?多久以后的未来?”他语淡如风。
“三百年后。”
“谁会想那么遥远的事情,有那工夫儿,还不如想想晚上吃什么!”
“可是三百年后的人,却会回顾百年前的历史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只是拉着他闲扯着。
他瞥了我一眼,眉头紧蹙,目露疑惑。
“我警告你,要是不想吃药,就乖乖的休息,少想那些有的没的。”
细长的手指指着我的眉心,语含威胁,阳光透过他清澈的眼眸,折射出我眼底淡淡的茫然……
六月初七,恭亲王常宁薨,康熙在塞外传旨,命留守紫禁城的皇四子胤禛经理其丧事,其他皇子协办,给银一万两。
即使我一直在院子里足不出院,可是,仍然能够感觉到一股低气压在宫内盘旋着。裕亲王的病情很不乐观,连给我复诊的太医都是一脸的愁容,当我旁敲侧击的问及裕亲王的情况时,他也只是摇头叹息。
康熙自幼便和福全亲近,在塞外也时常关心他的情况,命太医每日将其病录送往塞外。因此,太医院的太医们整天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出了一点纰漏。
然而,六月二十六日,裕亲王福全仍是去了。
康熙在二十八日得到口讯后,当即起程返京。
七月初一,康熙亲自到棺柩前致奠。赐马,驼,蟒缎,银两。谥:“宪”。
七月初五,裕亲王举殡毕,康熙复往塞外。
两个亲王的去世,使紫禁城内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哀伤。
自从那日之后,胤禟便再也没来过,小院里恢复了宁静,只有我一个人无聊的打发着日子。
闲来无事,便用厚纸片做了一副扑克牌,摆在床上算命,权当是自娱自乐!
“赶明儿应该发明一种测算穿越的玩法,呵呵,一定大热!”
……
“嗯,事业运不错,财源广进。可不吗,跟着皇商,不赚钱都不可能……”
……
盘腿坐在床上,我边玩儿边嘟着嘴自言自语。
算完命就玩蜘蛛纸牌,玩儿完纸牌继续算命,时间就在往复的洗牌过程中流逝。
“你这是玩儿什么呢,一个人还能笑得那么开怀?”温笑声自背后传来,我忙丢下牌,穿鞋下床。
“你怎么——八爷?”转身的刹那,我才想调侃他两句,却惊讶的发现胤禟身后站着一个人,这个一脸颓废、疲惫的人,真的是那个俊逸、儒雅的八贝勒吗?
消瘦的身形,使得白色的衣衫略显空晃,深深凹陷的眼窝,布满了暗色,眉眼中藏着掩饰不去的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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