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没有村医建设,所谓的赤脚医生,基本都是野郎中,他们不被县以上的医务工作者们和卫生局的老爷们认可,但是被村里的相亲敬佩。
营长带着一个排过去查看了一下,然后回来果断组织二连和三连开始按照刚刚的方式,先把分散的村民都安全的集中起来,然后确定了一下方位,用电台报告了一下位置,请后续部队的派兵来接人。
临走的时候,他瞅着饥寒交迫的乡亲,眼巴巴的看着我们,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要把自己的给养留一些?
这是个艰难的决定。
营长知道这个命令一但下达,可能对后面的任务带来影响,可是看到眼前的景象,群众更需要裹腹的食物,他不得不下达命令,这是军人的职责。
我们是人民子弟兵,人民在,我们在!
营长下达命令要求所有人把身上带的压缩饼干,拿出来分给村民一半,然后每个连把救生衣脱下来,再分给大伙一半。
村民们不要救生衣,他们知道这个代表什么,大水来了,这个是生的希望。
可是他们拗不过我们,孩子、老人、妇女必须要有。
接着,再把药品分出来一部分。
就这样,等到教导员带着一连扛着物资赶上来的时候,我们随身的东西已经分的差不多了。
一路走来,无论是遇到三三两两,还是成群的灾民,都尽可能的多留些东西。
一营带的给养越分越少,而汽车已经跟不上我们的步伐,因为路越来越难走,越来越需要大家用脚来量。
何况当前我们靠人力能带的东西更去有限,分到最后,每个人只剩下三包压缩饼干。
按正常来看,这是一天的口粮,可是营长要求做好六天的准备。
也就在这时,我的炒米和炒面发挥了作用,三连居然能吃上热乎的,这让一营长很意外,刀疤却是欣慰的很。
他知道我走哪都“滴拉蒜挂”的背着我那个破玩意,现在才发现这东西真的有用,可是营长来借就是不好使。
我并不给面子,原因是我105的建制当初走时,你营长也没有说革命传统必须要带的事呀?
反而一个劲儿催促我丢掉,换其他物资带着。
现在这个情况,我费劲巴拉的弄过来。想分一杯羹,没门儿。
谁要理你呢?我有我的情绪。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能力,只要弄到水,用上净水片,等澄清后就能直接饮用,烧开了可以让大家暖和暖和。
这是战斗力的保障!
炊事班的也是很有作用地,别小看腰里别着菜刀的。
过去的几天,不管多重,不管谁笑话,我带着我的班,都坚持着背着煤油和嘎斯灯,按老邓的说法,装备其实没有落后不落后,只看需要不需要,不能瞎丢弃。
原因为啥?
很简单,历史证明,这玩意虽然淘汰了,但是很实用,越往后越有用处。
这个时候就正有了用处,但是我拒绝借给营里,咋那么脸大呢?
这些东西能保障一个连都费劲,再增加两个连,怎么可能?
我更不稀罕当什么营炊事班长,这个职务我一直觉得就是自己的耻辱,可以拿枪谁愿意抡菜刀?
人家出门扛弹药,我们要背黑锅,这都是啥?
炮侦后进班只有一个人到了后勤部门,就是我,还领衔了一个炊事班长的职务,让战友们笑话了好久。
以至于后来战友聚会我从来不做菜,喝粥我都不动手,谁说炊事班长就得无私奉献,你们聊天,我围着锅碗瓢盆转悠?
这时,我们的电台收到了最新消息,说是专家预测第一次大洪峰很可能马上要到来,会直接威胁到这个区域两省的重点交通干线和铁路大动脉,而周边七十万百姓还没有撤走,丰收在望的良田和草场即将变成汪洋大海。
根据这个情况,我们知道太阳湖水库首当其冲,而且其他几个营正在最险的路段死守,我们必须要快点赶过去,保证这个区域不出问题。
接到命令,一营长二话没说带着部队转头就走,此时的我们已经没有了一件救生衣。
老兵们要求我们,不遗余力的在路过各种区域时,只要发现矿泉水瓶,都要带走。
15个瓶子可以当一个救生衣,当然这要用捆炸药包的形式,才能捆结实,不会掉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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