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聋了一样,然后继续用更大的嗓门喊“娘儿吗?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我觉得我们全体都喊跑了调,他才感觉满意。
那天起,人家在练什么?正步分列式、操枪、操炮、操这、操那
我们纹丝不动的就练钉子。
与之前老马让我们站军姿不一样,好歹老马顶多在脖领后扎一个大头钉,冬天的棉帽倒着放也算稳定厚重,鼻子尖贴着墙也算有点感觉,这些就罢了。
这个队长更阴险,他在我们后背每人挂了一个十字架,我以为他要让我们信主呢,当个兵当成耶稣,这也是千古奇闻。
没想到,他是让我们当衣服挂子,站那一动不准动。
这还不说,他还把大沿帽倒过放来头顶上,指尖、膝盖缝都夹上扑克牌,面前一个木条,平视着放在眼前,上面就是我们钉的那个钉子,要聚精会神的看着,谁眼睛往边上动一动,或者哪个东西掉了,就去操场跑圈。
与此为时,这个更变态的是,他有的时候还在身后搞偷袭,冷不丁的从后面踢你的膝盖一脚,谁要是绷的松,肯定身上的东西稀里哗啦全都掉,那就惨了。
我简直要疯了,趁着回连取东西的时候,我找到了连长理论,连长倒是理直气壮“这不你要求的吗?露脸的,现在多露脸啊,不仅首长们能看到你,全团哪一个不看着你呢?在方队里算个啥,旗手算个啥,分列式里只能首长瞅你,你瞅不到其他人。标兵不一样啊,往那一站,和首长同一个方向,你也在检阅部队呀,待遇不一般唻”
他说的阴阳怪气的,就是个无赖。
我感觉自己吃了个哑巴亏,就像刚刚吃了一个老鼠屎一样的感觉,我心想:“行,姓魏的你等着,早晚有一天老子当了将军,把你儿子整部队来,直接拉出去毙了,这叫君子报仇,二十年不晚”
我在部队的目标,就在这一瞬间又变了,之前发狠要立功,现在肯定是要当将军的,不当不行,必须报仇。
谁反悔谁是狗。
。。。。。。
待到了三月五号那天,春训阅兵式如期举行。
那天真是风和日丽、旌旗飞舞、彩旗飘飘,可是我的心情一点也不好。
特别不好!
“妈的”,葛家宝这货居然来队了!而且提前没有通知我,纯属偷袭。
这货和陈晨在家里开了一个服装店,这阵子带着她到沈阳五爱市场去进货,于是顺便就跑我们团来了。
当我在电话里听说有家属来队,让我去大门口的时候,我还纳闷,谁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结果当看到陈晨挂在一个人模狗样、西装笔挺、道貌岸然的绅士版哈士奇身上的时候,那只二货还一跳一跳的,我就知道准没什么好事儿。
果然,在他那儿,他是最幸运的,赶上我们团春训阅兵,他的巧合到来又被邀请为家属,在主席台边上与一大堆嫂子们一起观看阅兵。
他看起来很幸福,很骄傲。
而我呢?在主席台前站的像一个木桩,一动不动。
更过分的是,他居然在获得团里同意的情况下,带着相机给我拍了照,我一动不能动,他的角度依然十分刁钻。
镜头里,他瞄着我,我瞪着他,我感觉我的眼睛已经喷出了火,我的气势他应该能看出不共戴天了。
但他好像没有什么感觉,还找人给他和陈晨拍合影,我他妈的在后面是参照物!!!
而且还要用大光圈虚化一下,把我虚成人形。
就这样,没几天我在家乡就传开了“陆朝天贼牛b,他在部队就是个棍子,人家踢正步,他在那儿杵着,雷劈了都不会动”
你才不动呢?你们全家都不动!我气的不止一气大骂这个家伙。
可是有什么用呢?军队有纪律,又不能擅自离队,要不然我对一天发誓他活不了几天!
。。。。。。
那天,我们团阅兵现场庄严、热烈和紧张。
整个场地被精心布置得井井有条,旗帜飘扬,彩旗飞舞,各种标语口号醒目而有力。
各营连全副武装笔挺的站在那里。
随着阅兵的开始,大喇叭里奏响了雄壮的进行曲,步兵、炮兵、坦克兵们列队从检阅台前经过。
他们步伐整齐,精神饱满,口号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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