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陡一笑,接住小牌牌,手指抚摸微微的凹凸痕迹,唇角的笑意越划越大。
——主人好,我叫大米,我是一只导盲犬,我两岁了,我是女生哦。我很聪明,我能帮助主人去想去的地方,遇到危险时我还能保护主人。我性格温顺,一定能和豆子成为好朋友,主人你能收留我吗。
丁陡低头轻咳,眸子却氤氲盈盈水痕,他摸着大米轻声说,“带我去找绍耀。”
他拉住大米递上来的绳子,牵住绳链跟随着大米慢慢悠悠走到医院外的树荫小道上。
夏季的炎热被舒展嫩绿枝桠的绿树遮挡住,留下带着浅浅青草味儿的绿荫。
大米乖乖坐下来,等候主人的说话。
看着眼前的人,绍耀抬手捏住丁陡的下巴,声音低沉温柔,“这么瘦,我抱着不舒服。”
丁陡抿唇一笑,哑声说,“活该,谁让你不给我做饭。”
男人冷硬的眉梢渐渐缓了下来,眼中深邃,如果丁陡能看见的话,也一定能看见绍耀眉宇之间的疲惫在他看见他走过来时渐渐消失在笑容之中。
“带着大米,她是导盲犬,可以进商店和医院。会的本事很多。喜欢她吗。”
丁陡和绍耀坐在绿荫小道边的石椅上,丁陡不用弯腰就能摸到大米顺滑的绒毛,“喜欢,从哪弄的啊。”
绍耀拉着他的手,轻轻摩擦清隽的手指骨,“她妈妈生的呗。”
还能从哪里弄啊,肯定是大狗生小狗嘛。
丁陡被他的回答弄得啼笑皆非,他想问的是从哪里买的呢,很贵的吧,训练一只导盲犬要花费很多精力和金钱的。
知道绍耀不想说这个话题,丁陡只好装听不懂撇嘴道,“我还以为你生的呢。”
绍耀胸腔里发出闷闷的笑声颤动,“没你我怎么生。”他拉着丁陡站起来,丁陡一手拉着绍耀,一手牵着大米,他在脑海中想了一下,瞬间心都被融化了。
“发烧了,也不好好吃饭,还到处乱跑,这么不让我省心,不给你配个保镖,我怎么放得下心出去挣钱养你。”
丁陡跟着他慢慢往医院里走,苍白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红润,“那我养你也行,你就在家里织毛衣陪老太太聊天。”
绍耀唇角一笑,丁陡轻微叹了口气,说,“我只是想回家一趟。”
就算家里乱七八糟成废墟了,但也总归是家。
“不用回去了。在医院好好养病,等我忙完了就来找你,带你回家。”
绍耀将丁陡带到诊治科让医生给他看看病,烧了好几天了,退了烧烧了退,真敢这么折腾自己。
丁陡早就习惯自己的身体了,躺在床上输药水的时候还不放心的问,“你会走吗?”
药水里有安眠的成分,他太怕自己一觉醒来绍耀又杳无音讯的离开了。什么都不告诉他,反而让他更加担心。
他想问的还有很多很多,不敢睡去,怕绍耀又走了。
消毒小屋里没有其他人,安安静静的只有天蓝的窗帘微微飘动。
大米乖乖爬在床下阖眼小憩,竖起耳朵随时听着主人的动静。
绍耀低头亲吻浅白的双唇,“不会,我等着你,睡吧。”
丁陡得到了保证才闭上眼睛疲惫昏睡了过去。
丁陡睡着后没一会儿,徐则辉轻手轻脚走进来,递给绍耀一瓶水,小声问,“睡着了?”
“嗯。”
徐则辉找个地儿坐下来,“事儿处理的怎么样了?”
绍耀握着丁陡的手,看他平静的睡颜,低声道,“三个人拿了别人的钱。”
有人拿钱买命,往死里砸他们家,人有事没事就看你们敢不敢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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