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话到了院子里,此时将近午时,阳光刺目,宁如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但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让她感到舒服,坐在软椅上,微风轻拂而来,有点冷,却很清爽,并不像刘妈妈和红叶她们说的那样刺骨。
“啊,真好!待在屋里虽然舒适暖和,可气儿闷,我就喜欢这样!”
宁如兰笑着,苍白的脸上显出淡淡红晕。
锦书见状,欢喜道:“三奶奶,这太阳光确实好,不若遵了大奶奶的话,将床上被褥也取来晒了?”
媚娘笑看锦书:“孺子可教也!你就晒吧,别晒在山石花树上,虽然太阳晒干了雪水,还有湿气,用大椅子撑开,或在院中央架起竹竿,晾晒一会,待太阳一移走便收回,晚上睡着就舒服多了!”
锦书一福身,应了声:“是!”
转身跑进屋,不多一会和红叶、雁影等人抱了宁如兰的被褥出来翻晒,一边细心地拍打着被上的轻尘。
翠喜和翠怜含笑远远地站着看,早上出来时大奶奶留了王妈妈在家,嘱咐她带着仆妇们将床上被褥都翻晒了,该拆洗的拆洗,特意交待要晒恒哥儿的床褥,东园那边,也让王妈妈去跟瑞珠瑞宝说一声,教她们晒晒大爷的棉被。
身边没有了人,媚娘和宁如兰便轻声细语地说起闺房话。
宁如兰道:“那老山参……我在此谢过大嫂!可我却没用上,家里来人说母亲病重,需要老山参做药引子,访遍全城都找不到够年份的,可巧你给了我,我便……”
媚娘笑着拍拍她:“只要母亲能好起来!我们年轻轻的,总还有机会吃到好东西!”
宁如兰眼睛微红:“是这个道理,多谢你体谅——今早家里又有人来,说母亲好些了,还嘱我自己多保重些!”
媚娘说:“幸亏我也给了我母亲一截去,不然此时我可心酸呢——你如此孝顺,我岂能落后去?”
宁如兰笑了起来,握住媚娘的手:“以前我也时常去清华院看你,和你说说话儿,却没觉出你如此有趣!”
“恍若隔世啊!”媚娘反握如兰温暖柔软的手,笑道:“我得换一个样子活着,怎么高兴怎么过,方不枉再世为人!”
宁如兰仔细看着她,若有所思地点头:“说得对!就该高兴起来,你以前心思太重了。”
媚娘说:“我明儿起要学管家了,你好了之后,也要来帮着些!”
“我不行的,一人管事怕得很,不过若得与你一道学着,又愿意的。”
“嗯,不怕,错了改过就是。”
宁如兰笑着:“大嫂胆儿真是大,现在想起来,我这病多半被你那天的举动吓的——我真的怕办坏了,咱们这样的人家,若是丢了那个脸,可真不知如何是好!”
媚娘也笑:“是呢,细想起来办得还是不尽完善,也过去了,管它呢!”
她看了看不远处翻晒被子的几个丫头,说:“红叶聪明伶俐,人又漂亮,是你最贴心的丫头?”
宁如兰微笑:“四个都一样,自小相伴,陪嫁过来……正想讨大嫂一个主意呢,红叶,我想将她开脸给三爷做通房。”
媚娘看着宁如兰,温婉秀丽,淡雅如菊的女子,说这话时面容平静如水。
“红叶愿意吗?三爷,也愿意吗?”
宁如兰垂眸:“红叶是我的丫头,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不敢不愿意。倒是三爷……他原先不肯,后来我说及子嗣,我俩婚后这么久无儿女,他才勉强应了,刘妈妈今天出去办点东西,打算着过两天就让他们圆房……”
“如兰,你愿意吗?让自己的男人搂着别的女人睡觉?”
宁如兰似被惊吓着,猛抬头四面张望一下,脸上很快涨红,连眼睛也红了:
“大嫂!你怎如此说话?刺着我的心了!”
媚娘冷笑:“我说一句话就刺着你的心了?往后呢?看着你夫君牵了红叶的手,卿卿我我从你面前走过,一同回房去,再过一年半载,红叶肚子大了,生下儿女,看三爷心里眼里,还有多少你宁如兰的份量!”
“别说了别说了!”宁如兰捂住脸:“我怎愿意如此?可二太太逼着,我不让红叶做通房,二太太自会送了人来,到那时又如何?我又不能生,若再不准三爷纳妾,岂不成了罪大恶极的妒妇?”
媚娘说:“你瞧我,我不是生了恒儿吗?老太太趁我不便送了通房来,如今只是两个,也许过不了多久,大爷身边的瑞珠瑞宝也会成通房,抬姨娘。方才老太太还跟我说了,再给大爷寻几房良妾贵妾,多生儿女,开枝散叶!”
宁如兰目瞪口呆,看着媚娘不知说什么好。
媚娘咯咯一笑:“你道我真给她这样安排,一个一个地抬了人进我的院子,与我抢夫郎?我心里算计着呢,想进清华院做妾,没那么容易!”
她紧握住如兰的手:“你如今应了二太太,给三爷送上一个红叶,开了这扇门,哪天就会有绿叶、红花送上来,止都止不住!据我观察,三爷心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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