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薛邺打来的,约了见面时间和地点。
余知晴挂了电话之后去房间换了一套衣服出来,局促不安地说:“妈妈,哥哥,我要出去了。”
余知航叫住她,放下财经报纸,很认真地问:“阿晴,你是跟男孩子一起出去吗?”
妈妈也从厨房里走出来,追问着:“是刚才打电话的那个男孩子吗?”
余知晴一愣,然后轻轻地点点头,坚定地与妈妈和哥哥的目光对视:“嗯,是跟打电话的男孩子出去。”
余知航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去吧。注意身体,别玩得太晚了。”
妈妈望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小心一点。晚上回来吃饭吗?”
余知晴再次点头:“嗯,我晚上应该回来吃饭。”
她跟薛邺在她家附近一个超市门口见面,然后坐车去忆蓝娱乐广场,在那里的一个商场里逛了一圈。
余知晴第一次觉得商场那么好逛。他们在商场二楼超市的生活用品那一区看了很久,看到一个杯子也要拿起来研究半天。
四点半的时候他们在商场里的电影院里看了电影,看完电影已经六点半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弹指之间就过去了。
然后薛邺送她回家。
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妈妈对她说:“阿晴,你爸爸昨天联系了上海一个有名的医生,下个星期就去那里治疗……”
坐在余知晴旁边的余知航虽然不忍心,还是说出口:“治疗的时间可能比较长,到时你可能要休学一年,或者在上海那里的高中读书。”
余知晴一直静静地听着没说话。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跟薛邺的关系刚刚上轨道,她甚至暗暗祈求这样的时光再长一些。
余知晴的心里很清楚:只要她一走,她跟薛邺之间就彻底完了。
晚上她躺在床上想了一整夜,想得头都快疼了,泪水一直流个不停。
可是,大约她也没有时间与精力去改变什么。
后来她的脑海里突然飘过一句话:不管开头和过程怎么样,他们的结局还是没有变。
星期天早上薛邺打电话约她一起出去玩。
他们两个人走在街上,余知晴在想着要怎么告诉他自己后天要去上海的事,以及,其后可能接踵而来的争吵。
余知晴想起欧·亨利那篇著名的《麦琪的礼物》里的一句话:随后的两个钟头仿佛长了玫瑰色的翅膀似的飞掠过去了。
如果用在她身上就变成:随后的两天仿佛长了灰色的翅膀似地飞掠过去了。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沉默,薛邺也没怎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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