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却觉得这祖孙二人小题大做了,忙制止:“无需如此。”
他道:“此处本王能来,老夫人和姚大姑娘自然也能来。”本也不是能言擅语的性子,何况魏王觉得他和姚家这二位妇人也无甚好说。既然清静被搅扰了,魏王便有腾出位置离开之意。
故而,还不等那边姚老太太再次开口说话,魏王便道:“老人家请便,本王告辞。”说罢,礼貌冲姚老太太略颔首后,直接错开离开了。
而姚品妍,直到等魏王离得远了,这才敢稍稍抬起头来看向他背影。
她静伫在原处,目光深远幽怨,颇有些不平和愤懑之意。
直到等魏王彻底消失不见了身影,姚老太太这才说:“你与他倒是有些缘分。”
“祖母在说什么。”姚品妍本来有些走神,忽听了祖母这样说,这才惊觉过来,她认真望着自己祖母道,“如今他已娶,而我也是和离之身,我与他再是不可能了。”
姚老太太却觉得话不必说得这么死,毕竟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何况,当初和魏王定有亲事的是妍儿,二姑娘不过是鸠占鹊巢罢了。妍儿和魏王自幼相识,是打小的情分。魏王这个人,她如今算是看明白了,是个面冷心热的。
当年虽对妍儿严肃且从不曾越矩半分,但这是他做人的原则。他对别人亦是如此。
他和二姑娘更没有什么情分可谈,虽夫妻五年,却是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可他竟能为了那丫头屈尊至此,可见他的内心并非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冷漠不近人情。
且他还是个极重情义之人,事情但凡牵扯到老太爷,他必然会记着老太爷当年对他的救命之恩。
而老太爷当初定下的,和他结亲的人选,正是妍儿。
这边老人家心中正有着盘算,那边姚品娴在让婢子探得此番祖孙二人的所在之处后,正往这边来。
路上,姚品娴正好撞上了魏王。
魏王也正想寻妻子,他不打算呆到晚宴之后再走,故而想寻妻子告知一声。
“臣妾见过王爷。”姚品娴远远瞧见人,快走几步过来就蹲身行礼。
“王妃来得正好。”朱佑平道,“本王想起营中还有些事要处理,怕要先走一步。”
姚品娴一怔,随即瞧见王爷身侧只跟了个王府的亲随,并不见昌宁伯府的人,她心中便有些明白了。
“昌宁伯府招待不周,臣妾先替舅舅们向王爷请罪。”姚品娴俯身再行礼。
而这一次,朱佑平却伸手过去亲自扶起了妻子。
“王妃言重了。是本王喜静,让昌宁伯不必跟在左右,与昌宁伯府众人无关。”扶起人后,他又缓缓将手背负腰后,继续说,“本王先走,若营中事处理完的早,或可赶得上晚宴开席,届时,本王再过来便是。”
姚品娴自然识趣得很,她忙说:“王爷当以要事为重。”又告诉他说,“方才陆国公府也来人了,陆老太君听说王爷也在府上,还打探着说要见王爷一面。王爷若此刻要走,需不需要和她老人家先打声招呼?”
陆国公府乃是太后老人家的娘家,如今的陆老太君,乃是太后的嫡亲嫂嫂。
陆家素来和昌宁伯府裴家没什么往来,这次裴老太太七十大寿陆老太君能给面子过来一趟,定是遵了太后旨意。
既是奉了太后老人家旨意过来的,朱佑平身为太后孙儿,自当该去见一面。
朱佑平只微垂目略思忖片刻后,便点头:“那本王先去见一见她老人家。”
他举步便走,可走了两步后却见妻子并未跟上来,不由得侧首往身后望回来问:“王妃不与本王同去?”
姚品娴道:“臣妾方才过来前见过她老人家了,这会儿她老人家正在外祖母那里,与外祖母老人家说话呢。”想了想,姚品娴索性直接告诉了他自己此刻去向,“陆老太君是贵客,我想祖母这会儿也在府上,便欲寻了来,叫祖母她老人家也和陆老太君说上几句话。”
陆家不但是太后娘家,皇亲国戚,陆家儿郎还个个都是保家卫国的铁血将军。
陆老太君更是今圣亲封的正一品诰命夫人,在一众老太太中,陆老太君身份极为尊贵。妇人们间也有迎来送往的待客之道,故而见王妃此刻顾着娘家人,朱佑平只觉得算是人之常情,倒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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