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说不清自己的标准是什么,只是从她们的动作行为,嘴巴,眼睛,察觉到那不是她要的东西。她们的心被困住了,被很多规定困住。
而她是一块石头,固执坚硬,对友谊的要求近乎畸形的苛责。
朋友,不配真诚铭记吗?
那必须要是爱情或其他什么才能获得那样强烈震荡的情感吗?友情不配真挚吗?这不公平。
覃笙沉浸入自己的世界。
隔壁两个街头艺人在练习奏乐,指尖成残影,电子琴声急促,后接入的口琴独响冷涩嘶哑,一停一奏,是不停止夜里讴歌的夜莺,亦如理想主义者最终会泣血死在长夜里。
“覃笙。”
一道不大的声音把她拉扯出纷纭的思绪。
她蹲在地上,指尖还夹着燃到尽头的烟梗,看见崔静从远处向她走过来。她身后是鬼屋巨大的漆黑拱门,黑色山羊角,白色尖牙。
她亦如一株亭亭的玉兰。
“我们走吧。”银色的鞋停在覃笙面前。
我们——
友谊能真挚吗?能长存吗?
覃笙觉得她要的答案或许就在眼前,崔静一年前步入婚姻,沉迷爱情后,她清醒了。
她们的关系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她没有因《婚姻法》的存在,和自己的伴侣发生金钱上的连接,而形成一个牢不可分的命运共同体,被丈夫、孩子、或其他人绑住。
这么想是她自私吗?
她依旧不清楚。
覃笙站起来,“我等你好久了。”
她身侧薛以洁脸色有些发白,头发也有点乱,崔静露出难得无奈的神情说,“他怕鬼。”
覃笙兀地笑了。
——就这样一直和我保持这样的关系好吗?自由的,不被困住的。
“去玩个和缓的项目吧。”崔静考虑大家战斗力都一般提议。
“摩天轮吧。”覃笙又道,“应该……没人恐高吧。”
覃笙看向薛以洁,他摇头。
摩天轮的小包塞下绰绰有余的三人,崔静和覃笙坐一起,薛以洁一人坐对面。
地面的人影化作三两成群的蚂蚁,崔静趴在窗边,“真的很漂亮。”
“对啊。”薛以洁低声说,夜色里目光缱绻。
烟花在天上炸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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