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带我去哪儿?”泽费罗斯把头靠在安全带上。
“请不要打扰我开车,我现在是司机。你也不想我们因为交通事故上头条新闻吧。”很明显他在闹脾气,居然拿这种破烂借口搪塞他,看来这样还不能安全到让沈铎全部放下戒心。但是他这说话的口气,泽费罗斯总觉得自己必须得说点什么,要不然他心里更不舒服。
“啊——是是是。您是主人,我当然得听您的不是吗?要不然,您受不了了,把我的嘴封上?”
这回沈铎沉默了许久,泽费罗斯都要睡着了才听到他说:“我会对你的胳膊负责的,很快。”
沈铎是平稳型司机,即使是走小路,也没有几次太大的颠簸,泽费罗斯干脆把头靠在窗户上,跟着车座一起晃晃悠悠……大概两个小时之后,汽车似乎转了个弯,走了一段不太平坦的小路,停了下来。
沈铎凑到泽费罗斯面前,似乎在确认他是否真的睡着了。他盯着他看了许久,泽费罗斯才出声打断了他。他说:“我没睡着。”
沈铎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下车,绕到另一边打开泽费罗斯那边的车门,把他腿上的绳子解开,问:“可以自己走吗?”
“当然可以。”难不成他还会抱着他或者背着他吗?
泽费罗斯感觉他拉住自己的手,领着他向前。他们一起推开一扇木头的大门,门大概有5米高,3米宽,走进去有12阶花岗岩台阶,然后是地毯,他们踩着皮鞋走到上面几乎没有声音。沈铎让他坐在一个铁质的,铺了坐垫的长椅上,这时候泽费罗斯才猜到这里是哪里——白银郊区的圣十字小教堂,一个只靠着绵薄的公益和捐款支撑的地方。
沈铎的手放在泽费罗斯的后脑勺上,手指插进他的头发缓慢摩挲着,泽费罗斯下意识想要远离,但他很快明白沈铎在干什么。当领带掉落的时候,泽费罗斯睁开眼睛,看见严俨提着一个药箱从十字架雕像后面的小门里进来。
“严医生,好久不见,脸色真差啊。”泽费罗斯直接戳穿严俨表面的随和。严俨一听他这样揶揄他,也不再挂着那皮笑肉不笑的“好脸色”了,他咬牙切齿地回击过去。“我上辈子究竟欠了什么人情,这辈子才遇到你们这两个活祖宗?”
“他跟你说了什么你才来的,嗯?”泽费罗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严俨了,一是因为他最近确实没有什么时间出去瞎晃悠,二是因为腹部的刀伤他需要更专业的照顾,这种事情不找严俨帮忙也是更安全保险的选择。
“他给了我一个我决定不会拒绝的理由。”严俨说得心不在焉,却用眼神示意沈铎把泽费罗斯手上的绳子解开,他绑得那样紧,即使泽费罗斯没有挣扎过,长时间下来对血液循环也不好,更何况他这胳膊还是那个样子。
“怎么,他也用枪盯着你的脑门儿了?”
严俨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去翻自己医药箱里的夹板和绷带。这时候沈铎走过来,在他面前单膝跪在地上,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你真的愿意和我离开吗?”沈铎的两只手搭在泽费罗斯被绳子绑在一起的手上,从他的右手手背上还能看见伤疤。
“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去什么地方?”
严俨咳嗽两声,沈铎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他。
“你们两个可真喜欢斗嘴啊,都这种时候了。”他开始确定泽费罗斯脱臼的骨头位置,“沈铎,快给他解开,要是废了我可不负责。”
泽费罗斯冷哼了一声,沈铎把他的手解开,他早就已经没知觉了。
严俨扶着他的肩膀和自然下垂的胳膊。“刚刚我说沈铎给我的那个我绝对不会拒绝的理由……”泽费罗斯抬头看他能说什么,却听见“咔”的一声,严俨已经接好了一条胳膊,曲起一条腿踩在长椅上顶着他的胸膛以免他乱动造成二次伤害,两只手也摸到了他的另一边,他继续说,“他说他会请我喝酒,买82年的拉菲送我。”
泽费罗斯直接昏了过去。沈铎扶着他,严俨给他的两边都缠上绷带。
“幸好只是轻微损失,但最少也要修养一个月才能确保以后的正常生活,我还带了一些帮助骨骼增长的药,你可以适当给他吃一点。”沈铎接过来看了一眼没说什么,拿起严俨事先准备好的毛巾给泽费罗斯擦了擦头上的汗,把自己身上的西服脱下来套在他身上,毕竟现在还是冬天,日出前后,最冷了。
“……其实我带了麻醉剂的,如果刚刚用了,最起码不会让他这么痛苦,这并不需要太多时间,我可以控制一个安全的量。还有止痛药,我也带了,你要不要……”
“我有他吃的那种药,里面有止痛麻醉的成分,但他的身体情况你也知道,我不敢让他随便吃东西。”沈铎把毛巾叠好放回箱子里,严俨的表情很懊恼。
“你只是个医生,这一切都与你无关。”沈铎把药箱递给他,在严俨接过它的时候他握住他的手腕,他们像是握手,沈铎却只是紧紧握着没有晃动,无名指的银色戒指闪了几下。
“谢谢你。”
沈铎说完放开他,转身抱起泽费罗斯顺着红色的地毯走向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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