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寅,卡佩先生最得力的助手,也是他现在唯一的教女,卡佩家族各方势力代表之间的“联络员”,丧偶,听说最近在忙着处理遗产问题。卡佩家的保密工作一直做得很好,关于这个突然到来的女人,沈铎了解的情况也屈指可数。
无知带来的不确定感会让人产生恐惧。
想到这一点,沈铎的眉头就会不由自主地皱起来,他知道自己在和什么人打交道,但这并不代表他完全没有顾虑。
“要先换衣服吗?现在时间还早,可以先休息休息。”泽费罗斯靠在百里寅的肩头,手指绕着她裙摆的珠串,这估计是她设计的最新款。
沈铎瞥了一眼后视镜。
“别了别了,我快累死啦,还折腾我!”百里寅拍开泽费罗斯的手,嘴上气势十足,下手却是轻飘飘的。
“没有休息好吗?”泽费罗斯乖乖坐好,连关心都显得小心翼翼,“吃完饭去我那儿坐坐吗?”
“你不留下吗?爸爸说你很久没有去见他了,你也该去看看他了。这是个礼貌问题。”
泽费罗斯没有说话,刻意回避似的侧着头看向窗外。沈铎把注意力集中在路面上,坐在副驾驶的文钧则撩了撩头发。百里寅拍了拍裙摆,转移了话题。
“今天晚上肯定不会简单,爸爸那边,阿莫斯老师自然会到场,ASA还有任务,他应该不回来了,其他的兄弟……”百里寅点了支烟,酒红色的指甲把手指的皮肤衬得雪白,“温格不必多说,但林友郁也到。”
“林友郁?他不是早就洗白了吗?”泽费罗斯看向百里寅。
“嗯哼。”百里寅摇了摇头,白色的烟雾冉冉升起,在狭小的车内飘荡,“他一直和爸爸有联系的,是你自己太不上心,什么都不知道。”
“这不是有大姐在么。”泽费罗斯顺势又贴了过去。
“滚蛋滚蛋,你死了还得我给你收尸。”百里寅戳着他的头。这个男人真的被惯坏了,瞧这都是什么样子?
“那说好了,到时候就拜托您啦。”
“一天天的,就知道混说,要是小时候非得吊起来打一顿不可。”
泽费罗斯耸耸肩,刚刚的不愉快似乎就在这么几句玩笑话间消失不见了。
“对了,你那天的事情爸爸已经知道了。你没有先告诉他,他肯定要生气……你也知道,爸爸从来都不让我们碰那种败坏德行的东西。今天晚上,你还是做点准备怎么解释吧。”
泽费罗斯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那天可能有些草率了,他不该直接接手的。
百里寅看了看她的手表就没再理泽费罗斯,她作为长姐已经把话告诉他了,该怎么做还得看他自己。
“沈铎是吗?”百里寅问。
“是,大姐。”
“你的事情我大概了解。虽然你是新人,要学习的事情还有很多。但我还是提前说了吧,我家小泽是个很麻烦的人,以后难免要靠你照顾,他这个人爱找事儿,你得时时刻刻跟着他,可别一不小心就让他死了,如果他突然死了,会让我很难办的。”百里寅笑着,两只眼睛也弯了起来。
沈铎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他分不清楚百里寅这是真话还是玩笑话,他对这个女人的一言一行都不敢轻易揣测评价。正在他犹豫着该怎么回答才好的时候,百里寅又说:“你这种男人呢,正好是他喜欢的类型,高高大大,看着也健康。你和文钧呢,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正好,哈哈哈……”
“大姐您又来了……”文钧苦笑着摇了摇头,她的玩笑他可不敢随便接。
泽费罗斯听了文钧的吐槽也没有作声,他既不支持,也不反驳,只看沈铎是什么反应。他的视线从沈铎的左耳一直向下,在左侧脖子那颗黑痣上停留了片刻又顺着脖子慢慢滑进白色衬衫挺立的衣领里。
看着沈铎有些不自在地耸了耸肩膀,泽费罗斯翘了翘眉毛移开了视线。
“听说爸爸种的矢车菊还是死了,你有空也多关心关心他吧。”百里寅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绿化带,中国玫瑰开得正好。
“是他自己非要种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既然那么喜欢,就不要把它养死啊。
由于是新面孔,加之身材高大,沈铎一迈进卡佩家的大门就格外引人注目,当初亲自提拔他的阿莫斯也很快在大厅里发现了他。他微微点了点头,沈铎回礼,这便算是问好了。
今天晚上只有家族成员才能参加,对于留在营港发展的卡佩家族来说,家族成员却不是依靠血缘关系来定义的。以当家人诺尔曼·卡罗弥亚·路德维希·弗朗西斯科·明·卡佩为代表的这一代长辈和泽费罗斯、百里寅他们这些年轻一代,单从血缘角度来说都没有任何关系。这一点无论是放在意大利和英国,还是诺尔曼先生原派系的德国家族里,又或者拿出来和世界上的其他家族作为比较,都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存在。
目送着泽费罗斯进入餐厅,沈铎和文钧站在外厅靠近窗户的暗角处,和他们同样在外面等候的还有十几个其他家族成员的手下。
根据百里寅提供的信息,除了她、泽费罗斯和管家曼多先生,参加这次家庭聚会的有卡佩、阿莫斯、温格,还有,已经退隐多年的林友郁。
沈铎放缓呼吸藏在暗角处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些在外面等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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