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费罗斯抢先打断了他,他这喜怒无常的臭脾气又来了。
“哪有那么复杂啊小子,不信的话可以全部搜查一遍,我完全配合。”
泽费罗斯摊开手,重心向后靠在椅子上。
说好的不要招惹人家的。
泽费罗斯重新躺回床上,明明今天什么都没做,他却觉得累得厉害。
房间里的床柔软宽展,但床再好,他也已经完全没有兴致了。大脑的兴奋已经过去,但身体还在蠢蠢欲动,结果就只能靠自己动手解决,果然无论做什么事情也还是得靠自己啊。
泽费罗斯自嘲一般这样想着,利索地解开皮带,将黑色的西服裤一脚蹬开栽进被子里。才刚碰了两下,他扔在左手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文钧打来的电话。
文钧姓文,但可惜没几个会写的字,以前条件艰苦的时候是没机会学,现在是被电子软件养的只勉强能认得自家老大的名字。那四个字既违背汉语的组合规律,读起来也怪怪的,但他还就是硬生生写会了,谁知道他私底下描了多少遍呢。
“老大,他们走了吧。”
“嗯,多亏了你,不然不知道还要问多久。”
“那就行,也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揪咱们。哦对了,您叫我去佐藤家办的事儿咱都搞定了,以后众楚区6-22商业街都是咱们的啦!”文钧那股兴奋劲儿即使是隔着电话也能听出来。
“知道了,那片还是交给你管,要拉什么投资直接去找人,不用问我。”泽费罗斯说着,将手机扔到一边。这份“礼物”他还算满意,虽然他对这些地盘并不上心,但赚钱么,没有人会拒绝吧。
“嘿嘿!谢谢老大!您放心吧,保证能赚翻了!”
“那你就好好干……”泽费罗斯沉下嗓音,压抑着那股不断刺激着大脑的痛感,生理上的刺激让他的大脑也逐渐活跃起来,“你……半个小时后来找我。带,带上一套新衣服。知道吗。”
“明白!”
听着泽费罗斯逐渐失控的语调,电话那头的文钧斜着嘴似乎在偷笑。他快速按下了录音键,手法之娴熟,一看就知道是惯犯了。
但他也确实是个惯犯。文钧是一众手下里跟随泽费罗斯时间最长的,自家老大的兴趣爱好他不敢说能琢磨透亮,但私底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是可以拍拍胸脯说是相当了解了,甚至有很多烂摊子也是他亲自收拾的。而泽费罗斯本身对这些私事也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对人也完全没有要遮掩隐瞒的意思,这种态度倒也让事情变得简单好办起来。文钧很喜欢泽费罗斯的坦诚,也有嫉妒得想要动粗的时候,可当他准备上手的时候,这位老大又毫不留情地说自己对他这种人没有兴趣……几句话下来让文钧大受打击,当场萎了不说还反被狠狠嘲笑了一通。后来他自己也觉得这样确实没什么意思,就盘算着还是踏踏实实干活儿吧,更何况现在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日子过得相当滋润呢。
“您那边的事儿,我估摸着出任务的都是新人吧,被那些老手整惨了呢,以后可就难混喽。”
泽费罗斯轻轻应了一声,这样半遮半掩的声音也很有意思。
“烂掉的伤口不从内部挖干净有什么用啊。呵……一群光在表层贴膏药的东西。”
真是可惜了那些一腔热血的年轻人。
“啊……”泽费罗斯对自己向来下手很重,而文钧全都听到了,他甚至已经想象到了。
“老大!您别伤着自己!”文钧虽然一脑袋花花废料,但最关心的还是泽费罗斯的身体,毕竟他是跟着他赚钱的。
“文钧,你在干什么?”泽费罗斯哪里会不知道文钧的那些小心思,他确实对自己下手很重,导致刚刚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先气息不足了。他轻喘了一口气后重新调整的语气反而更加暧昧,文钧在对面听着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上了。他听到他继续慢悠悠地说:“你这样我可是要收费哦,就从你的工资里扣吧……嗯,扣光好了。”
一听扣工资文钧就慌了,要打要骂都行,扣钱那可是万万不行的啊。
“别啊别啊,老大!我,那个我没挂电话是因为还有事儿要通知您!”
“说。”泽费罗斯动了动身子,把头移到手机旁边。
“阿莫斯刚刚给咱送了个人过来,说是他亲自挑出来的,还跟着他混了两年,是个大高个儿。您也知道他不是吹牛皮破裤裆的人,我看着还行,现在人已经在公司等着您了!”
走后门过来的新人还是要稍稍重视一下的吧。
“新人?又是新人。”泽费罗斯挺了挺腰,前额梳起来的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眼睛,文钧只能听到对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
最近的人事调动是不是太频繁了?要搞什么动作呢?
文钧估摸着电话那头的动静,在一阵混乱后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问道:“老大您看怎么办?”
突然听到“叮”的一声,是打火机的声音。
泽费罗斯含着烟嘴看着手机上的天气预报:第24号强台风“东风”即将登陆营港市,请市民朋友们做好准备……
“叫他等着。”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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