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海光先生是本世纪中国不可多得的自由主义斗士,风骨嶙峋的知识分子,一位充满着道德热情和道德勇气的理想主义者。他不畏强权,不避横逆,为弘扬五四精神和在中国实现自由、民主奋斗了一生,终因六十年代台湾国民党政府的政治迫害,抑郁患癌,过早谢世。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断断续续地说:
中国文化不是进化而是演化,是在患难中的积累,积累得异样深厚。我现在才发现,我对中国文化的热爱。希望再活十五年,为中国文化尽力。
去世后,他培养的弟子李敖、林毓生、陈鼓应等都成为一时风流人物。这些弟子中,培养得最为成功又蜚声海内外的是李敖。柏杨、颜元叔、龙应台、司马文武等蜚声台湾的言论家无不受到殷海光的巨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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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准
(1914—1974)祝福孩子们
顾准1957年被扣上右派帽子,1965年第二次戴上右派帽子。在全国范围内,如此两次戴上右派帽子者,实属罕见。六十年代的政治气候下,顾准上述遭遇,势必祸及妻子儿女。子女出于对父亲的不理解,与之疏远,乃至断绝关系,不难理解。1966年,顾准被迫与妻子离婚,搬离家庭。次年回去取书籍衣物,久唤门不开,后来还是邻居帮助他把东西搬下了楼。不久,又被迫签具了断绝父子、父女关系的声明。从此,顾准蜇居中科院一斗室,以冷馒头度日,再也没有迈进过家门。
顾准临终前,欲见子女亦不得。陈敏之为疏通其子女对父亲一生的理解,1974年11月9日,曾给顾准长女、长子写有一信。顾准用铅笔在信上加注:如果我临死的话,我还是希望见见你们。一是请你们原谅(妈妈说我害人,我实在害了你们),二是祝福你们。
遗嘱立于11月15日。当时,陈敏之根据顾准病中口述,整理出一份如下初稿:
我与学问、政治已无能为力,这是我唯一的遗憾。
我热爱生活,我知道生活在人间的日子已经有限,我将勇敢地迎接死亡来临。
对于所有关心我的朋友和同志,尤其是于里夫、耕漠两位老友对我真挚的关注,表示衷心的感谢。
我生前所用全部遗物交给重之(注:顾准幼子);在京存款(补发的生活费,现由六弟交给母亲保存)交给淑林,并入妈妈的遗存;在上海现由六弟保存的存款伍佰元赠与里夫老友。
我所有的全部书籍交给六弟并由他全权处理。遗稿(一)有关希腊史部分交给吴敬琏同志;(二)其他部分均由六弟全权处理。请六弟选择一些纪念物品代我送给张纯音同志和她的女儿咪咪。
医院认为:我的病例特殊,如果需要,我的遗体愿供解剖。我的骨灰倒在三里河中国科学院大楼(前经委大楼)前面的小河里。
祝福我的孩子们。
令人感慨的是,顾准遗嘱的最后一句话,还是“祝福孩子们”。当时陪伴他的一位老友为之黯然,称之为“英雄肝胆,儿女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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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友兰
(1895—1990)大哲而有大智慧
冯友兰晚年,一直和其女儿、著名作家宗璞生活在一起。冯友兰曾说自己早年赖慈母,中年仗贤妻,晚年靠孝女。
宗璞在一篇回忆父亲的文章中写道:父亲最后的日子,是艰辛的,也是辉煌的。他逃脱了政治漩涡的泥沼,可以相当自由地思考了。1980年,他开始从头撰写《中国哲学史新编》这部大书。当时他已是85岁高龄。除短暂的社会活动,他每天上午都在书房度过。他的头脑便是一个图书馆,他的视力很可怜,眼前的人也看不清,可是中国几千年来的哲学思想的发展在他头脑里十分清楚,那是他一辈子思索的结果。
他最后的遗言是:“中国哲学将来一定会大放光彩,要注意《周易》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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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谊
(前200—前168)其生若浮,其死若休
贾谊曾深受汉文帝赏识,后受周勃、灌婴等排挤,被贬为长沙太傅,终不得重用。
他辞别了京城,来到了地处偏远的长沙。他听说长沙地势低,湿度大,自认为此去长沙将享寿不长,而且又因为是被贬谪,心情非常不好,常常拿自己与屈原作比。在这种情况下,他写下了千古流传的《吊屈原赋》。
汉文帝七年,文帝思念远在长沙的贾谊,于是将他召进皇宫。当文帝听完贾谊的一番宏论后,十分感慨地说:“吾久不见贾生,自以为过之,今不及也。”过不多久,汉文帝拜贾谊为梁怀王的太傅。在任梁怀王太傅期间,贾谊仍对政事十分关注,而且敢于发表自己的见解,写下了如《治安策》、《论积贮疏》等名篇。
汉文帝十一年,梁怀王不幸坠马而死。贾谊认为自己作为梁怀王的太傅而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因此非常伤心。由于伤感过度,贾谊“哭泣岁余,亦死”。(《史记》)
“其生若浮兮,其死若休;澹乎若深渊之静,泛乎若不系之舟”,这是贾谊在《鹏鸟赋》中表现的生死观,生命就像一条不系的扁舟,生死如同浮浮沉沉,哪里是人力可以肆意驾驭得了的!
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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