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蓁蓁死后,她的脑子浑浑噩噩的,有一段时间听到顾清恒跟她讲话,之后就没有意识了。
顾清恒怎么就这么傻,一直对自己掏心掏肺的,而自己却是一直把刀往他心口上戳,尽管这样,他还是默默地保护自己。
“不,不要,不要。”床上的女子皱着眉头在呓语着,睫毛微微颤动,放在被子上的手像是要抓住什么,在空中挥舞着。
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掀开流苏床帘坐在床边,握着主子乱动的手。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别怕别怕,梅秀在这里呢。”空出一只手拍了拍床上女子的背,轻声地哄着。
梦中的女子听着熟悉的声音,思绪挣脱着,渐渐从梦里思绪回笼,闭着的眼睛不规律的转动着,睫毛颤动地越来越厉害,终于抗拒着那股强大的力量睁开了眼睛。
那双明亮的眼睛打量着床顶的装饰,碧翠的床帏,床边挂着自己最喜欢的流苏,边上有自己专门做的小铃铛,醒了摇一摇小铃铛,外面的人就会拿着洗漱的用具来服侍自己更衣。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没错,这正是沈蓁蓁在镇国公府的闺房,一切的布置都是紧着好东西送过来。可以说盛京的世家贵族没有哪一个小姐的闺房能有沈蓁蓁的这么好。
毕竟人家父亲是镇国公,还是有实权的,虽说母亲已经去世,但是外祖家里是富商,平时往来频繁。可以说是强强联合,这一房也就出了这一个丫头。不疼她疼谁呢。
沈蓁蓁看着这熟悉的场景,心中大惊,自己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难道是死之前阎王可怜自己,放回来再看看,留作念想?
猛地坐了起来,但因为躺的太久了,突然起身头部供血不足,眼前发黑,身形有点不稳,看着摇摇欲坠。梅秀看着心疼,连忙过来扶住沈蓁蓁。
“小姐,你怎么了,可是梦魇了。”梅秀看着自家小姐苍白的小脸,一脸担忧。
闻言,沈蓁蓁转头过来看见梅秀的样子,不是自己死之前那么沧桑,反而稚嫩了几岁的样子。
“梅秀,今年是哪一年?”沈蓁蓁揉了揉额头。
“小姐,今年是永真二十一年,您不会是落水撞到脑袋失忆了吧。我得赶紧去找个大夫来瞧瞧,要不然还是递牌子到宫里,请李太医过来瞧瞧吧。”
沈蓁蓁看着自家的侍女在叽叽喳喳地为自己担忧,不免心生暖意。
提到头被撞,是了,不说没感觉,一说这头部还真是隐隐作痛,沈蓁蓁用手慢慢地摸索着头上缠绕的绷带。
回想起来,这还是自己十四岁的时候在湖边喂鱼,不知怎的,后面像是有一股力量推了自己一下,随后就跌入水中,这一病就断断续续地养了好几个月,之后就有阴雨天时常头痛的毛病,请了多少名医都不见好。
“不用请太医了,没什么事的,父亲和哥哥怎么样了。”沈蓁蓁觉得坐着有点累,就靠在了床上。
梅秀见状,将几个软枕头堆高,让沈蓁蓁的背能舒服一点。
“小姐,国公爷今天上早朝之后被皇上留下来下棋了,世子爷听说你落水了,想着去一品居买点您最爱吃的梅花香糕和翡翠珍珠丸。可是一大早就去排队了呢,生怕买不到。”
听到这话,沈蓁蓁还是很感动的,哥哥虽然有时候不着调,但是对自己这个妹妹是好的没话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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