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正意外,是房成城?
姓张的没说几句就挂了,匡正点一根烟,不着痕迹地问:“万青制药那个房总?”
“嗯,倒霉鬼一个,”姓张的一副轻蔑的口气,“他们万青有四种原料药,三个的CEP证书这个月都被欧洲药管局取消了。”
匡正愕然,当初房成城以397。26%的高溢价收购万青,看重的就是这几个CEP证书。
“三种原料药在万青的总营收中占比45%,”姓张的一句带过,“他废了。”
废了,匡正曾经的客户,高高在上的风火轮房总,自从和老婆离婚,事业就一路走低,终于到了气竭的时候。
从休息室出来,匡正问段钊:“知道G&S为什么找我们谈合作吗?”
“正面斗不过了呗,”段钊调整胸前香槟色的口袋巾,“什么美资老牌私银,在大陆这片地上都得给我们跪!”
匡正笑着给了他一下。
“干嘛?”段钊一副拽拽的样子,等他表扬。
匡正拿指头点了点他:“太他妈狂。”
段钊爽了,嘴上还装:“你不就要我们狂吗?”
“对,”匡正揽住这个大功臣的肩膀,重重拍了拍,“继续保持。”
两人一路玩笑,段钊回会场,匡正去厕所,挨着宴会厅的洗手间人有点多,他往僻静处找,快到楼梯间,找到一个小的,推门进去,扑鼻一股浓郁的檀香气,红木色的装潢和暧昧的灯光下,宝绽醉眼朦胧站在那儿。
匡正怔住了,这檀香、这小室、这光,他的心有点跳:“怎么跑这儿躲酒来了?”
宝绽胭脂色的眼皮动了动,好像没认出他来:“透透风。”
匡正关上门,笑他:“破厕所哪有风?”
宝绽靠在金边红釉的陶瓷洗手池上,目光轻而缓地投向他:“你不是来了吗?”
匡正的头皮骤然发麻:“你是宝绽吗,”他走过去,托起他细瘦的下巴,“别是什么妖精变的,来吸我的精气吧?”
宝绽笑了,吃吃的,两手拢住他的脖子。
“喂,公共厕所,”匡正瞄一眼里边的隔间,“万一有人……”
“我在这儿待了十多分钟,”宝绽软绵绵贴过来,柔曼得像一支花,凑到他的耳边,虚着声,“一个人也没有。”
匡正一把抱住他,紧紧的,像要把他折断。
“啊……”宝绽真喝多了,手指抵着匡正结实的胸肌,似有若无滑过,捏细了嗓子,小娘子一样唱,“昔日里梁鸿配孟光……”
匡正痴痴盯着他,他的宝珠,他的仙鹤,酡红的眼睑仿佛上了妆,水似的眸子,里头有猛虎,有月光。
“今朝……”宝绽带着炽热的酒气,半是笑半是喘,“今朝神女会襄王……”
匡正突然把他吻住,狠狠的,在公共洗手间的镜子前,像掬一把炎日里的露水,又像攀一截悬崖边的仙枝,那么小心,那么急切。
(1)白手套:拍卖师的最高荣誉,指在一场拍卖中,所有拍品全部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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