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佳茗取下头上的帷帽,笑道:“我让张叔带你去我的两个铺子看看,我打算都用来卖吃的,你先去熟悉下环境,然后就回去吧,等明天我再给你安排活儿。”
“陈风”眼神一晃,上次见她是在铁具店门口,距离有点远,只觉得是个美人。
但现在近距离这么一看,这张脸似乎更能震撼人。
落落大方的神态和举手投足间毫不忸怩的动作,都让她更显生动迷人。
徐佑廷是怎么舍得放她出来的?
真的只是因为不满她在做生意上的天赋胜过自己?
他藏起满心的疑惑,跟着张叔离开。
……
入夜,韩佳茗放下书本正准备熄灯睡觉,窗户忽然开了,不等她有所反应一个黑影就跃了进来。
在她大喊之前,黑影抢先道:“是我!”
韩佳茗及时抿上了嘴,咽下即将冲出口的尖叫,不满地瞪着他:“这么晚你来干什么?”
还好好的门不走,走窗户,吓得她心都差点跳出来。
徐佑廷“啧”了一声,走到屏风外面坐下,一边动作自然地倒水一边伤心地道:“好几日不见,你都不挂念我吗?”
韩佳茗披了件袄子也走了出来,“咱们三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到哪儿都是众星捧月的,我有什么可挂念的?”
徐佑廷发现她似乎越来越贫了,笑道:“你这是慢慢做回自己了?”
韩佳茗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反正自从离开徐家,她确实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说什么做什么都随意了。
“最近很忙?”烤肉铺子开张了,听说生意很火爆,和当初的大食堂一样,预约都排到两三个月后了。
徐佑廷点点头,铺子里要每天过去转转,不然总有些不长眼的东西闹事。
家里也不消停,徐嫣然以为得了皇后的赏赐就能在皇亲国戚间行走自如,谁知近日几个王妃郡主举办宴会都没邀请她。
她心情不好,就闹着杨氏举办聚会请贵人登门,可是老太太压着不让举办。
许氏最近也又开始不安分了,说话时不时地总要刺杨氏几下,婆媳二人交手好几个回合了,各有输赢。
徐尚书对杨氏越来越不满意,又提出让老大媳妇袁氏掌家,袁氏忙搬出自己又有了身孕才躲过去。
杨氏处处不顺,找儿子哭诉好几次了,徐佑廷表面上安慰母亲,内心却觉得家里这样闹闹挺好的,至少比去外面丢人的好。
这些事虽说闹心,在徐佑廷这儿倒也不算大事,但有一件事却需要告知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想到近日听来的消息,他收起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看着韩佳茗的眼睛,道:“你担心的事发生了。”
惯蛋和斗地主真的流进了赌坊,还玩得非常大。
韩佳茗心往下一沉,但也不算意外,这件事算是给她敲响了个警钟,不好的东西以后万不能再拿出来。
见她不说话,徐佑廷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无需自责,赌坊是一直都有的,不是因为斗地主和惯蛋才产生的。”
道理都明白,但韩佳茗心里还是不舒坦。
斗地主和惯蛋是随时随地都能玩的,不局限于赌坊。
她解锁了更多的赌博场所。
“早知道不告诉你了,”徐佑廷伸手扯了扯她的嘴角,见她瞪向自己,便立刻松开了手,“你可不像会钻牛角尖的人,凡事都有两面性。如果有人吃饭撑死了,难道你要怪种出大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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