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柯松了口气,随即又怀疑地看着他:“那你刚才还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仿佛在控诉他的话前后矛盾。
徐佑廷第一次发现和小孩子说话这么难,你说他笨吧又糊弄不住他,你说他聪明吧,太过复杂的事讲了他也听不懂。
这小子现在就处在有脑子又不多但又特喜欢刨根问底的年纪。
徐佑廷彻底认栽,起身去后院看杀鸡去了。
……
饭后没多久,徐佑廷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还带走一包韩老太太亲手炸的萝卜丸子。
韩佳茗拿到手的时候还热乎着,迫不及待地打开油纸包吃了起来。
“好香~”
她捏起一个举到徐佑廷嘴边,徐佑廷愣了愣张口接了。
陈松来见,徐佑廷叮嘱她:“少吃点。”
担心她吃多了晚膳吃不下。
韩佳茗点头,丸子炸的小,她一连吃了十来个,剩下的打算晚上和白菜粉条一起炖着吃。
徐佑廷一直到酉时才回来,韩佳茗发现他似乎踩饭点踩得特别准。
晚膳做了三菜一汤,白菜粉条炖萝卜丸子、烤羊排、红油云丝和清炖羊肉汤。
碗碟撤下去后,季云进来了,在徐佑廷耳边低语了几句就退了出去。
韩佳茗和徐佑廷有过约定,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就别在她面前说,如果一定要在她面前说就别偷偷摸摸的。
但她还没来得及表达不满,徐佑廷就看向她道:“今天我离开你家时看到了挂着祈家铭牌的马车,就让季云跟了上去,发现马车上的人去了你家。”
韩佳茗只认识一个姓祈的,心里浮现出一个猜测,但又觉得这个猜测太过大胆,“他该不会是去找……”
徐佑廷点点头,“季云找少柯问过了,祈恒每隔几日就会去一趟,已经有些日子了。”
“我祖母知道吗?”
“应当不知。”
这么说来只有少柯这小兔崽子知道了。
也怪自己太久没回去,不然他肯定会告诉自己的。
“我想见见祈恒。”
“我来安排。”
……
松鹤堂内,老太太看着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长子,满脸都是失望和震怒。
“你糊涂啊!”她气得拿起旁边的杯子就往徐尚书身上砸去,徐尚书偏了下身子,躲了过去。
杯子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破裂声。
屋外守着的秦嬷嬷吓了一跳,担心老太太被气出好歹,但又不敢进去,只能干着急。
徐尚书也没料到老太太竟动起手来,赶忙解释道:“母亲,您听儿子解释。儿子之所以没有约束她们母女,是有原因的!”
老太太面目狰狞地看着他:“你说,你今天不给我个解释我就打死你!”
徐尚书很多年没见过她这番震怒的样子,知道今儿不把心里的盘算告诉她,这关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了:“她们母女只一心想着能嫁入皇家,并没瞄准某一个人。如今适龄未婚的皇子只有四皇子五皇子,依儿子对他们的了解,他们是不会看上然姐儿的。”
“至于其他郡王世子,她若是有本事入了人的眼,也是她的造化。这将来不管立场如何,总之她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了,有什么后果也扯不上我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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