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头往旁边一转,躲过了他的亲吻。贤文深邃的眼中不易察觉闪出一丝寒光,轻声问:“怎么了?”
芝兰只是微微摇头,却不说话。
贤文轻叹一声,将她拥进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却再无更进一步的亲近。
芝兰螓首轻轻倚在他的肩上,他们虽是夫妻,但自相见开始便一直赶路,加上芝兰的身体一直不好,虽是同床共枕,却一直未行房事。
昨夜,芝兰身体好了许多,鹤儿入睡后,贤文亲吻抚摸芝兰,芝兰虽羞得满脸通红,却并未拒绝贤文的亲近,如处子一般展开身体……事后,芝兰气喘吁吁,双颊潮红,令人更加垂涎。
贤文显然并未尽性,但碍于芝兰的身体只得暂时作罢,两人双拥睡去。
“芝兰。”贤文轻声道,“今晨起床时你便像有心事,你我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吗?”
等了许久,芝兰才慢慢抬起头,幽幽一叹,“贤文……”欲言又止。
“不便开口讲吗?”
芝兰摇了摇头,最后仿佛是下定决心般,“贤文,大约是两个月前,村里来了位年轻的游方道士,他对我说你会回来带我们离开,可是那时我以为你已经……所以我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道士?”贤文眉峰蹙起,沉声问道:“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我身边会出现妖物,鹤儿会有危险,还说不要与你过分亲近,否则梦醒后便会悔恨终身。我起初并不相信他的话,所以也没详加询问,可是现在莫名其妙地死人,昨晚我们……”脸一红,垂下头去,接着又抬起头来,“我适才听到客人说,镇上死了许多人,还有我们经过的那座山中客栈,那晚恐怖的叫声,我怕……我怕鹤儿会有危险……贤文你……”芝兰惊讶地看着突然间散发出冰寒之气的赵贤文,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赵贤文惊醒过来,收起眼眸中的寒光,将远离的芝兰又拥进怀中,从容地一笑道:“我没事,只是生气这个道士的胡言乱语,你也不要放在心上,那道士只是招摇撞骗而已。”
“可是那道士誓言旦旦地说你还活着,结果你真的回来了,我好高兴,竟忘了他后边预言的事,而且村中的老人说,二十年前便见过这道士,相貌分毫未变。你想,若非他的道行高深,怎会长生不老呢?”芝兰有些无助地说道,“贤文,我本来不想说出来,那道士让我做到不听,不看,不闻,不问,不说,五不,或许可以避过此劫,可是如果不对你说……我怕,我担心……”说到后来,芝兰有些语无伦次了。
“没事了,有我在。”赵贤文柔声安慰地说道,“这事上哪有什么妖物呢,是那道士危言耸听才是,再说我们明天不是就离开此地了吗!你就是因为此事才生病的是不是?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跟我说,不要憋在心里,交给我就好。”
芝兰点了点头,“贤文,我们现在就离开好吗?”
“现在快过申时了,明天……”
“可是我的心怦怦地乱跳,总觉得晚上会……”
“好吧,我们离开。”赵贤文干脆地说道,“你收拾一下,我去找鹤儿,顺便把房钱结了。”他说完留下芝兰在房间收拾东西,走出客房,房门合上的瞬间,原本温润如玉的眸光刹时溢出一丝阴森的杀气。道士!双手慢慢地握紧成拳,嘴角扬起一抹邪气的冷笑,低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谁的道行高深?哼!”
映着夕阳的余晖,赵贤文一家三口,驾着马车离开了这座城镇。
“贤文,你会不会怪我任性?”芝兰犹豫半刻,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拉了拉正在赶车的赵贤文的袖子,轻声问道。
赵贤文只是安慰性地对她笑了一下,“放心,再赶一个时辰,应该有一处废弃的庙宇,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息一晚上。”
芝兰轻轻点了一下头,回身却见鹤儿低垂着小脑袋靠在车壁上,一脸难过的样子。
柔声问道:“鹤儿,怎么了?”
鹤儿慢慢抬起头,“娘,我还会再见到小贞吗?”
“小贞?哦……”离开客栈时,曾看了那个叫小贞的小姑娘一眼,很白净的孩子,红着眼睛,与鹤儿恋恋不舍的样子。芝兰将鹤儿抱坐在自己怀里,柔柔地一笑,“如果鹤儿希望见面,那将来一定会再相遇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鹤儿只因娘亲的一句话便又恢复了笑脸,“小贞说她家住在一个叫吴水岩的地方,等我长大了就去找她。”
“好啊。”芝兰笑着点了点头,并未放在心上,一个五岁的小孩子会记住什么呢,等过两天便将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只要鹤儿现在高兴便是好的,芝兰有时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是很宠爱儿子呢。贤文稍稍对鹤儿严厉一些,她便看不过去。幸好鹤儿自小便乖巧懂事,没被自己惯出霸道的性子。
有一搭没一搭地哄着鹤儿说话,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芝兰将油灯点着,挂在马车头上。又从包袱里取出一件衣服披到贤文身上,对微讶转头看她的贤文说道:“晚上湿气重,你别着凉了。”
贤文反手握住芝兰的手,“没事,我身体壮着呢。”在芝兰温柔的目光下只得将衣服披上。
芝兰笑了笑,摇曳晃动的油灯之下,她突然感觉贤文的眸光灼热起来,想起昨晚,自己的身子蓦然也热了起来,想退回马车中,手却被贤文紧紧抓住。
芝兰红腾腾的脸,心中庆幸天是黑的,贤文看不到自己的失态,低声道:“松开。”
贤文轻笑了一下,蓦地将脸颊往芝兰面前送了送,其目的不言自明,芝兰虽然害羞,但夫妻之间这类亲密的事自然不算什么。况且他们年纪又轻,她微微倾身趁鹤儿不注意的时候,正要在贤文的脸颊轻啄一下,却突然像想起什么一般,变了脸色。甩开贤文温热的手掌,退回马车里,并将车帘拉上。
却不曾想到,因她突兀的举动,赵贤文略带笑意的眼眸瞬间变冷,眼神变得越发诡异起来。
马车又行驶了一会儿,蓦地停了下来。芝兰掀开车帘,“怎么停了?到了吗?”
贤文蹙起双眉,“奇怪?”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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