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泰今年有六岁了吧,也该上学了。”毓秀拉着小dd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放手让他站回赫舍里氏身边。
赫舍里氏点了点头,“打算让他今年八月过完生日,就送去呢。”
“慧秀,如今也是大姑娘了,斯文多了。”毓秀看着站在母亲身边十二、三岁的***,正是少女风姿初展的年纪,相貌大部分随了母亲,弯弯的长眉,秋水似的杏眼,挺直的鼻梁,元宝似的小嘴,此刻安静的站在赫舍里氏身边,秀丽多姿。
赫舍里氏也看着自己的小女儿,笑着说:“她到是个好的,虽比不得娘娘当年,与其他旗下闺秀相比,也还不错了。”能让一向谦逊的母亲当着康熙的面如此夸奖,想必***确实先得她的心。
“慧秀如今还在学里读书么?”佟家的小女儿今年也有十二岁了,再过两年也该参选,一般这个时候,家都不会再让女儿去学院里,大多都会自家请嬷嬷,教些各家的私下里的本事。
赫舍里氏一笑,“她如今还去呢,学堂里都是宫里出来的姑姑,经过了多少事情,比咱们家里的嬷嬷只好不差,多学着些,将来总是有用处的。”赫舍里氏从未想过,再将小女儿送进宫去,她只想着给小女儿选个可心的丈夫,选秀的时候,再跟大女儿吹吹风,请皇上下旨赐婚,这样两家都体面。
能入赫舍里氏眼的女婿人选,家世肯定与佟家相当,将来小女儿必定得与宗室福晋、命妇们来往,现在多去学堂里锻炼一下交际能力,可是很不错的。至于内宅的私事,她虽会教她,却不太放在心上。有了毓秀这尊大佛在,小女儿的丈夫家只要不是太傻,决不会为难她的。
提到弟弟,毓秀想起四弟弟如今也十五岁了,偶尔听康熙提起,似乎成绩不错。“额娘,我难得回来一次,打发人把弟弟们都叫回来吧。”本来她还想再见见出嫁的妹妹的,可是一想怡秀那张楚楚可人的脸,就腻得慌。想见云秀,哪天招她进宫就好了。
是的,佟家的四姑娘、六姑娘已经出嫁。康熙下了旨,庶女不再大挑之列,佟家的两个女儿,都在去年就出嫁了。四姑娘的夫婿是个武将,为人虽粗犷,却对妻子很好,云秀进宫请安时,谈及丈夫,眼角眉稍都是幸福。
到是六姑娘怡秀的丈夫,让毓秀不大好说,那是个旗人中难得凭自己本事考上举人的。家世也不差,只是其母早年丧夫,独自拉扯儿子长大,难免对独子看重了些。当初给六姑娘选丈夫的时候,赫舍里氏只说了几句话,就让原本不太满意的佟国维松了口。
她说:“六丫头有些才气,嫁个不知书本的到是委屈了她。只是她到底是庶女,高不成低不就的。伊尔根觉罗家的小子,人也上进,学识又好,家世还简单,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兄弟扯后腿,前程准错不了。”
毓秀不得不说,大凡庶女与嫡母作对的,早晚得哭死。自古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尤其是女孩子的婚事,母亲更是作得一大半的主,更不用说是庶女了。像怡秀这样,其母先见恶于嫡母,她又处处拨尖,端着架子看人,却又处处跟***慧秀争个高下的,就别想嫡母真心为你着想,选个好丈夫。
当然做嫡母的也不是个傻子,真把庶女随意嫁个混蛋当二房或继室的,那是上赶着给自己抹黑,为广大人民群众提供八卦资料。她们会选个表面看起来不错,实际上大家也都说不错,但是细究起来很麻烦的人家,把庶女嫁过去。呵呵,嫁人以后的生活,就得看你自己了。通常这种情况下,过得好的少。
就如怡秀,在佟家是千金小姐。旗下又娇养女儿,她自然过得不差,时不时的在姐妹里拨个尖儿,在父亲面前露个脸什么的。这回嫁人,做了人家媳妇,必得时时刻刻孝敬着婆婆。偏偏婆婆早年守寡,对儿子极为看重,总怕媳妇抢了儿子,话里话外的敲打她,连夫妻同房时间老太太都要管,总说怕她影响了儿子读书。好容易熬过了一年,婆婆又说她嫁过来一年还不怀孕,就打算纳个妾回来传宗接代。
怡秀回家诉苦,佟国维还训她,直说她婆婆做得对,她丈夫现在正是该上进用功的时候,不能把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内宅。关于纳妾的问题,佟国维沉吟了半天,才捻着胡子道:“你夫婿这一枝,如今只他一个,着急生个儿子也是正常的。”又训女儿:“怎么如此嫉妒,女四书学到哪里去了。”
怡秀哭着回家,又哭着回去了,嫁人一年,才知道自己当初有多傻,在家里处处压着慧秀一头又有什么用,到头来坑的是自己。亏得自己当初还笑话四姐,再讨好卖乖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嫁个了粗野的武夫。如今细想起来,却还是自己错了,只是错已铸成,也只能这么熬着了。
毓秀听过这段官司,也曾跟康熙感慨过,“我原来还说额娘太过宽容大肚,如今看来,却是我错看额娘了。”
康熙问她:“可是觉得舅母作得不对?”
毓秀沉默良久,才开口诚实道:“理智上我觉得额娘作得有些过份,感情却很赞同她。您若是有个庶女,处处压我的亲生闺女一头,我也巴不得她后半辈子都过得不好。”
康熙叹气:“嫡庶之间,永远都是解不开的死结。”
毓秀哼了一声:“还不都是你们这些爱好美色的臭男人做得孽,只顾自己快乐,却苦了媳妇和孩子。偏偏还异想天开的觉得妻妾之间能和睦,真是有够天真的。”
随意挑衅的结果就是某表妹第二天又起晚了,还被儿子堵在了床上。
正在思绪散漫间,接到消息的佟国维、佟国纲等人都回来了,东府里的瓜尔佳氏,也扶着婆婆,领着儿媳、孙子、孙女过来见驾,一时间厅里热闹起来。等到鄂伦岱、隆科多并庆元、庆恒等回来,气氛更是热烈起来。
康熙坐在首位上,跟着佟家的男人随意闲聊,毓秀却带着儿子跟母亲去了内宅,直说有悄悄话要跟母亲说,不许他听。
本来此刻男女妨还很严,就算是满人不大计较这些,却也不好男男女女的都挤在一间屋子时说话。
“额娘,怎么不隆科多的媳妇?”毓秀说笑了好一阵子,才后知后觉发现少了一个人。
赫舍里氏叹了口气,“那孩子自生了岳兴阿之后,身子一直不大好。这一年来更是病得起不来身,我便让她好好养病,不用过来了。”
毓秀有些疑惑,她也见过隆科多的媳妇赫舍里氏,尤其是生下孩子后,也曾入宫请安,并不是身虚多病的样子啊?不自觉得,脑中浮现出历史上有关于隆科多和其宠妾四儿的事情,她有些不大好的预感。调动神识在佟府里扫过一圈,便见小赫舍里氏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床顶,脸上满是麻木。
床边有个穿着大红衣裙的女人,正摆弄着用凤仙花染得红红指甲,笑嘻嘻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看那女子的形貌,也不过十四、五岁,却梳着妇人发髻。佟国维的儿子庆元,今年十五岁,还未娶妻,这个女人决不可能是他的妻子。除此之外,以她的年纪,只是妾。一个妾,却穿着大红的衣裙,立于隆科多正妻的房内,说笑无忌,谁都能想到她的身份。
毓秀神色有些有冷凝,“额娘,隆科多纳妾了吧?”
赫舍里氏表情一僵,很不自然的道:“他媳妇身子不好,伺候不了他,就给他纳了个屋里人。”
“是么?”毓秀淡淡一笑,“额娘还是别骗我了,实说的好。隆科多再怎么说,也是我嫡亲的弟弟,有些事情总是我这个姐姐管,比别人管要好些。”
一言既出,赫舍里氏立马就想到了康熙皇帝那无孔不入的暗卫网。由此联想到她闺女这次带着丈夫和儿子回家,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消息,特意回家来收拾人的。要说别的皇后不太大可能做这种无聊的事,但她这个闺女可干得出来。而且,赫舍里氏完全有理由相信,她闺女特意回家,决不是为了给娘家留面子,关心亲弟弟。有八成的可能,是因为有她看着,这样才能让处罚保质保量的完成。
联想有些多的赫舍里氏真是不想说实话,可是她闺女都问了,代表着康熙肯定也知道了。这些年来,康熙这位皇帝,对于纳妾者都有多厌烦,满朝上下谁都知道。为了儿子的前程,赫舍里氏咬咬牙,打算跟女儿说点实的。就算女儿生气,拍儿子一顿,毕竟隆科多也是她的嫡亲兄弟,不会太过份的。
不得不说,赫舍里氏还是不够了解她闺女。
“额娘是说,那个蕙香原是您的丫头,被隆科多看上,非要纳进屋里?”毓秀面上波澜不兴,连声音都没什么变化,立在她身边的胤祜却扭头看了母亲一眼。他知道,母亲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他舅舅要惨了。惹了母亲生气的人,除了要被母亲拍之外,还要面对他爹的怒火,那是很可怕的。
赫舍里氏道:“说起那个丫?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