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姝捧着一束荷花走进来,娇俏道:“游轮刚刚靠近岸边,河根儿上有片浅谈,摘来的夏荷。”
一众官家小姐拥着她而入,众星捧月般的喜乐氛围。
沈静姝依偎着宁乾洲坐下,“好不好看。”
恰在此时,一名幕僚从外面走进来,“靳督军来了。”
话音落地,便见靳安大步流星走了进来,携带入一室温热夏荷的香风,他穿着靳派藏蓝制式军装,身躯挺拔颀长。明明光明正大走进来的,莫名给人一种闯进来的感觉,肩头沾染着一片淡粉花瓣,搅乱一池春水的意外。
“小靳,你不是有事要处理,不来了吗?”元首示意秘书长倒茶。
靳安阴鸷视线扫视一圈,最终落定在我身上。
我总觉着他有点不一样了,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凝神片刻,忽而发现了不同之处。以前他穿军装,里面是露空的,他不穿内衬,领口敞开两颗纽扣,强悍的胸膛性感隐约,一副痞帅痞帅的亦正亦邪模样。
但是今天,他军装里面居然穿了白色衬衣,领口规整纽扣整齐,整个人板正了些。板寸桀骜,俊脸沉静几分。
他淡淡移开视线堂而皇之来到一侧沙发上落座。我坐在他斜后方靠墙位置,瞬间被他高大身躯挡住了头顶上的光线,整个人掩盖在他身后的阴影中。
他身侧的洋使代表礼貌地用英文跟他说了句话。
“小靳啊。”元首笑说,“洋使说了什么,你听得懂吗?”
靳安没言语,但在另一侧,宁乾洲正跟另一个洋使团谈笑风生,沈静姝也热络自然地用法语流畅交谈。
元首看了眼宁乾洲,又看了眼靳安,等待靳安回答。
这客舱里皆是位高权重的人臣,大部分都是高门大户,多数读过书,就算有人是武将没读过书,也是识字看得懂文书的,只有靳安,大字不识一个。
没有好的出身,也无高人提携,全靠他自己一兵一卒拿命打下来的江山。
官家小姐们好奇看着他,小声窃窃私语,“听说他是文盲,没读过书,不认识字。”
“天啊,真的吗?他不识字?那他岂不是报纸都看不明白?”
“情书怕是都不会写,更看不懂了。”
“好可惜,他长得那么好看,特清俊,怎么会不识字呢。”
“听说他出身不行,穷人出来的,哪有钱读书。不像宁帅,含着金钥匙出身,权阀书香之家。听说他会好多国家的语言呢。”
“我还是喜欢宁帅,真羡慕沈小姐。”
“读过书的人也有衣冠禽兽,不读书的人也有将才智者,我喜欢靳安,他是真性情有担当的男人。”文书局局长的女儿痴痴看着靳安,白天她在球场上为了靳安把嗓子喊哑了。
靳安无所谓的冷冷视线扫过去,一众小姐齐刷刷噤声,纷纷藏着脸,或是低下了头。
靳安虽为岭南的权阀,惹恼了他,这些省城的官家也不好过。
有兵权才有发言权,而这些官家小姐的父亲多是文臣。
“小靳啊。”元首拍着大腿,“你年纪尚小,19岁吧?20岁了?趁年轻,多跟乾洲哥哥学习,否则,这种交流学习的场合,连话都插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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