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没有看通书,上面定然写着“不利出行”,曹楠叹了口气,看着身边慧黠的女子,无奈地苦笑不已。
醉月楼的雅间,琉璃珠帘闪着盈盈冷光,帘内氤氲着酒气,醇香暖人。
酱肘子,白玉葱油鸡,清蒸鲥鱼……琳琅满目的菜式摆在面前,流芳也不客气,心情极好地大快朵颐起来,反观姚艳诗,没吃什么,只是体贴细心地给容遇布菜。当流芳把葱油鸡的另一只鸡腿都夹到自己碗里的时候,曹楠终于忍不住轻声咳了一下,把茶杯递给流芳说:
“流芳,你慢点吃,小心噎着。”
流芳笑嘻嘻地抬头,“曹兄,你是在提醒我要注意吃相雅观吗?王爷是我前夫,还有什么没见过?你放心,王爷不会计较这个的,王爷,您说是吗?”
这女人,整天把那句“前夫”挂在嘴边,像针一样刺得他浑身不舒服;曹楠也不舒服,那句“还有什么没见过”硬是硌得他的心怪怪的,的确,人家曾是夫妻,儿子都生了,还有什么没见过?
“六小姐想必是饿了,像六小姐这般不拘于世俗常规约束的女子真是不多见,怪不得曹公子青眼有加。王爷,你和六小姐好聚好散,倒也成就了两段因缘。”姚艳诗笑道,“艳诗还真是和六小姐有点像呢,喜欢就是喜欢,从来不讳言自己的喜好,也不喜约束。当初花了千两银子买下了六小姐的画,如今想来那银子花的一点不冤枉,既得到了心爱之人的画像,也可以留有六小姐的手笔……”
流芳脸上笑容不改,可手中的筷子慢慢地放下了。容遇皱皱眉,正想说话,流芳却先开口了。
“你还想要吗?”她问姚艳诗。
姚艳诗笑容僵了僵,“要什么?”
“画像呀,承蒙姚姑娘厚爱,高价拍下了那幅画……当初最大的赢家却是玉音子容遇,因为他下注五千两买我赢,原来那时起姑娘的对他心意他已经了然于心了,敢问姚姑娘一句,你对王爷钟情已久为什么王爷反而骗婚强娶了我呢?莫非有什么曲折的隐情?不过说回来,那画像确实不值什么钱,姑娘若还想要,我可以多画几幅送你。”
“骗婚强娶”这话一出,在座几人顿时变了脸色。
容遇冷冷的看着她,她伸伸舌头对他做个鬼脸,虽然明知道自己说得太过了,可就是看不得他放任姚艳诗依偎在他身旁。容遇被她气得一口气堵在心头,她嗔怨的一眼偏又让他心疼内疚,发作不得。
姚艳诗心下恼怒,可是还是笑着说:“艳诗只是拿区区银两,告诉天下人自己情有所钟心有所属而已,岂可以贵贱论?人之相交,贵在相知,王爷若不感念艳诗的情意,有岂会在艳诗落难时施以援手?”
锦绣花城被查封,姚艳诗一夜之间一无所有,甚至因着与北朝卫卿过于密切的关系险被系狱,容遇恰在此时高调为她赎身,另辟庭院安置她。
她现在也不过是刚过二十五岁,沦落风尘许久,自然有另一番让她自信的风华韵味。
曹楠拉拉她的袖子,瞟瞟容遇难看至极的脸色,低声说:“流芳,别说胡话了。”
“哦,”流芳似是恍然,顺手拿起身边曹楠的酒杯,说:“恕我口拙,我自罚一杯,姚姑娘莫把刚才的几句胡话放在心上。”正要一饮而尽的时候,斜地里伸来一只白皙有力的手,容遇硬是夺了了她手中的酒杯,淡淡然地说:
“还没喝便装醉了是不是?你自己没有杯子?。”
曹楠尴尬不已,姚艳诗忽然想起一事,笑得春风醉人,说:
“六小姐想喝酒,不如我们行个酒令?”
流芳也笑了,想借这种小伎俩来让她出丑,都不想想她活了两辈子少说加起来也有四五十岁的人了,于是说:
“行酒令有什么稀奇好玩的,不如我们摇色子猜点数吧?”还是苏桑的时候经常跟同学朋友在酒吧玩“大话色子”,她是高手中的高手。
“好啊。”曹楠想,转移一下这两个女人的视线,火药味便不会弥漫得如此浓厚。
流芳粗略讲了一下规则,容遇黑眸晶亮,带着浅笑说:“哦,输了的人自罚一杯?”
“能不能以茶代酒?艳诗恐怕自己不胜酒力。”
容遇善解人意般覆上她的手,轻声说:“无妨,本王自会替你挡着。”
流芳的眼神僵了僵,嘴角微抿,曹楠宽慰的对她笑笑,侧身在她耳边说:
“别担心,我没见过比你更聪慧的女子了,流芳,你会赢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反攻大计 6
容遇的笑意还是很冷,桌子上已经放好了四个色盅,还有十杯解语。
“我有五个一。”流芳说。
“本王比你多一个,有六个二。”
狗屁,色盅里六个色子,你能摇出六个二来?谁信!流芳笑笑说:
“我不信,你开来给我看看。”
容遇把色盅拿开时,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凝结起来。桌子上果然是六个二……
“你出千!”她极度不服气。
他把酒推到她面前,“喝!”
下一回,姚艳诗输了,那杯酒被容遇很体贴地挡了。
流芳暗自庆幸,幸好自己身边也有一个人肉挡酒机器,曹楠也是个很有风度的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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