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这个人喜欢揠苗助长,老给她超前灌输。钟栀的时间基本花在了图书馆和实验室。
“栀子你就多担待吧……”听到钟栀说完自己这一个月的大学生活,同情并理解,“毕竟将来我们说不定要找你看病。你多学点,将来咱也多点活下去的机会?”
万森深以为然:“医学生不可以懒惰,栀子你就认命吧。”
钟栀:“……”
也对,治病救人。多学一点知识病人就多一点生存几率。
岳林夕看着瘦得像个纸片人的钟栀坐在旁边安静地笑,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下子就酸了。她忽然站起来扑到钟栀的身上,抱住她,狠狠地揉了一圈钟栀的头发:“栀子花,上次姐姐说要请你做发型不是没做成?今天有空没?跟姐一起去搞发型?”
殷时屿全程很少说话,目光落在钟栀的身上缠了几圈,又悄悄收回去。
“大概是没空的。”钟栀的头发已经很长了,长到肩胛骨位置。她的头发又很黑,刘海长了以后天天别到耳后变弯了,垂下来有点韩式刘海的感觉。钟栀吃火锅的时间都是硬挤出来的,“我晚上还得去学长的实验室。”
“什么学长啊?长得帅吗?”岳林夕一听有男生,表情立即就猥琐起来。她挤眉弄眼的,“栀子行情不错啊,到哪儿都能开桃花。”
殷时屿夹肉的手一顿,也抬起头看着钟栀。
钟栀被这几个人搞得尴尬:“你们想哪儿去了,人家学长是我们老师的爱徒。刚好一个老师,就让我给学长打下手。我就像多蹭一下实验室,就当提前学习了。”
“哦……”岳林夕好遗憾的,“那长得帅吗?”
“不知道。”
钟栀每次去都是去蹭课,恨不得眼睛耳朵都扔在实验室。哪有闲工夫关心学长长得帅不帅?不过这样一说也太无情,钟栀努力回想了一下学长的长相,不确定的说:“大概还行?我不知道啊。”
岳林夕还想再说,被殷时屿喊了一声。她扭过头,殷时屿把刚捞出来的肉放到两个女生的盘子里:“哎呀,栀子一心学习。无心恋爱。你就别给她搞这些启蒙了。咱们以后还得靠栀子看病呢,专心致志一点也挺好的。就当为咱们的生命多积点德了。”
岳林夕眼神黯然了一下,扭头捏了捏钟栀的脸颊肉,把这个话题给转过去了:“那明天晚上的迎新晚会你们来吗?我要上台表演的。”
“表演啥?”已经闷声不响干掉一盘肉的万森终于抬头了,“说相声?”
“滚!”
岳林夕恼羞成怒:“姐姐我是跳芭蕾。四小天鹅!”
四小天鹅钟栀肯定得去看啊。岳林夕跳舞她还没看过呢。不过钟栀一会儿回去还得去实验室。四个人吃了连个小时的火锅就回去了。回去的路上,两个男生先把女生送回去。一人送一个。殷时屿要送钟栀,万森就去送岳林夕。钟栀看了一眼岳林夕,刚想说话,万森已经拉着岳林夕走了。
钟栀看着他们的背影走远,抬头看了眼殷时屿。
殷时屿被她怪模怪样的眼神给逗笑:“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钟栀犹豫了很久,没有把岳林夕的少女心思挑破。她摇了摇头:“没,就是你不觉得林夕挺好看吗?漂亮又活泼,超级讨人喜欢。”
“还好吧。”殷时屿耸耸肩,“她在我们系挺多人追的。”
钟栀‘啊’了一声,不懂殷时屿为什么说这个。但是殷时屿的这个话一说,钟栀再抬头看他,就看到了他眼中的深邃。殷时屿在划清界限。钟栀心里一堵,又说:“我想当一个好医生。专注在学习上。”
“嗯,我知道。”殷时屿点点头,推了一下钟栀的肩膀,示意她走,“走吧,我送你。”
钟栀没办法,跟着他并排走。
殷时屿个子很高,初秋的风很柔和,晚风垂在脸上发梢有种轻抚的温柔。殷时屿抬头看着天空的星星,忽然又说:“钟栀,你知道周沢有抑郁症吗?”
“嗯?”突然听到一个名字,钟栀神经瞬间紧绷了。
“周沢。”
钟栀抿了抿唇,想笑,又有点牵强的样子:“你跟周沢很熟吗?”
“不算熟。我们曾经一个初中。”殷时屿扭过头,目光落到钟栀的脸上。夜晚路灯的光照着钟栀,她的脸白的像雪。殷时屿弯下腰,目光与钟栀对视:“你为什么辅修心理学?”
钟栀低着头不说话。
殷时屿问她:“钟栀,你喜欢周沢吗?”
这个问题到最后,钟栀都没有回答殷时屿。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件事,是她跟周沢两个人的事,她并不想跟任何人讨论或者分享。殷时屿也不行,任何人都不行。钟栀躺在床上一直到凌晨三点才终于沉沉睡去。
次日傍晚,钟栀叼着一块馒头匆匆往图书馆赶,才穿过图书馆后面的小树林,没想到会再见到安女士本人。安女士还是一身笔挺的西装,化着精致的妆容。拦住钟栀的去路。
再次相见,安女士很疲惫。一双眼睛都是红色的血丝,她还是那种冷淡的腔调:“钟栀,上车谈谈。”
钟栀的脸一下子白了。含在嘴里的馒头很久没有吃,她拿下来,艰涩地问:“周沢吗?”
“是的。”
安女士没想到情况跟她预计的完全不一样,她以为周沢讨厌她,恨屋及乌地也讨厌她安排的钟栀。但现在的情况让她不得不自打嘴巴,重新回来找钟栀:“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没有深入了解,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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