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然,只有一个人一直在走,剃头担子一头热,一个人的狂欢,到后来只会感动到自己。
而一段注定路上满是荆棘的爱情,不会有人祝福的启程,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勇气走下去。
莫小北自认为是个胆子很小,很小,特别小,小到针眼都穿不了的那种。
她洗完,匆匆忙忙地拿着东西跑到教室里后,就谁也没看,自顾自走到自己座位,拿起书看。
一整天她除了出去吃饭上厕所,在位子上没有动过一步。老师找她上黑板做题,她都是写完以后低头下来,更别说往后看之类。
而后整整两个月,她都保持这种状态,一句话都没和苏子卿说过,甚至连看也没怎么看过她。
季零雨对她这种态度气得不行,好几次在看见她眼神明明飘过来就被烫了一样赶紧转开时,更是气炸了肺,咬牙切齿地拎过板凳想要打死她,却被一边的苏子卿拉住了。
季零雨不解地看她,就见她神色轻飘飘地道,“是我自己不好,不关她什么事。”
季零雨还是气,但又不能真的打死窗户边的人,只能处处给她找膈应。
仗着自己是班长,她常常给她找茬,时不时让她打扫一个星期的卫生啊,拔拔院里的草啊种种事件,连班里号称比生了十层铁锈还钝的郑尔郑二黑同学都看出来她似乎惹季大小姐生气了,趁着问她英语问题的功夫,偷偷跟她咬耳朵,“哎,北姐,你到底惹到季大班长啥了?”
“不该问的就别问。”丢给他一份自己整理好的常考语法,莫小北淡淡道,“好了,快去教王礼数学吧,人家等你好久了。”
“我的天,我才刚来啊,北姐你太冷淡了,我的天。”
捂着自己的小心口,身高一米八却非喜欢学人家扮娘的郑二黑同学很伤心,但鉴于莫小北天天给他整理英语政治历史笔记,他手一挥,拍拍自己胸口,不计前嫌自告奋勇地道,“北姐你等着啊,看小弟去给你讨回公道去。”
“你别作妖——”莫小北一听就知道这货要惹事,赶紧要抓住他。
可二黑同学虽然人比较中二,身手却异常敏捷,几下蹦哒到季零雨她们身边,先是讨好地笑了一下,“嘿,大班长,忙不?”
“你说呢。”看见他,季零雨就知道来者不善,眼皮翻一下,看都没看他,随手翻了一份资料丢给他,“我做好笔记的,快滚。”
“哎,谢谢大班长——不是,我来的目的不是这个。”
“哦,那你是为了哪个?”
“我是为了北姐,嘿嘿,怎么说北姐也免费帮我写了那么多份笔记,我得报恩不是,大班长您最近没事吧,怎么老是罚北姐做值日啊,我没看北姐做错什么啊。”
看二黑同学笑得很是憨厚,季零雨摸摸自己的良心,真诚看他道,“嗯,你说的对,我的确是过分了点。”
“是吧!”二黑同学顿时喜出望外,笑嘻嘻地还想说什么,就见面前的漂亮女孩子似笑非笑地卷起地理书丢他身上,“既然你那么有正义感,不如你帮她啊!”
“喂喂喂不是吧……”
对于没解救人,还把自己搭上去的二黑同学,莫小北不想评价什么。
而自觉自己丢人了的二黑同学在哭卿卿抗争了好久,也没让季零雨改变主意后,只能哭丧着脸在大清早的扛着扫帚和莫小北一起去扫她们高三教学楼前头的院子。
北方冬日的清晨,地上冻的都是冰碴子,人呼出一口气就能变成白气慢慢飘到灰蒙蒙的天空上。
教学楼前的空地很大,都铺了橙红的瓷砖,本来是她们班和隔壁八班一起打扫的,但自从她被罚以后,就变成她和八班的在扫。
现在多加了一个郑二黑同学,不但没让劳动量有所减少,相反的,由于郑二黑同学喜欢拉着她在结了冰的瓷砖上面滑,导致她本来十五分钟能搞定的打扫,硬是拖成了半个多小时。
莫小北好几次想开口教训他,都被他一句“北姐我这叫享受生活”给顶了过去。
看他玩的开心,莫小北只好由着他在那里滑来滑去的玩,自己弯腰专心扫着地上的纸屑。
扫着扫着,她突然被前头阶梯边一个靓丽的身影吸引了注意。
修长的身材,淡粉的大衣,漂亮的侧脸。
是她躲了快三个月的苏子卿。
看见她,莫小北下意识想转过去不让她看见自己,只是刚想动,清楚地看见她脚下一滑,而后整个人就从几层高的廊阶上滑了下来。
来不及想什么,莫小北丢下手里的笤帚就跑了过去。她旁边还在开心玩滑冰的郑尔反应过来,赶紧也追着她跑过去,一边高叫,“北姐,你小心脚下滑啊!”
莫小北根本不记得脚下是瓷砖铺的地,特别滑这件事,眼里只看得见在廊阶上摔倒的人。
虽然好几次脚下打滑险些摔倒,但她好歹是跑到了摔在地上人的身边。
那里已经因为这突发事故围了一圈的人,莫小北赶紧拨开那群人,看见她沾满泥水的大衣紧皱的眉和脸上的虚汗,蹲下来轻轻问道,“哪里疼么?”
苏子卿有些低血糖,起来太早的话,早上一向恍惚。
今早在闹钟响后,她一如既往地起身穿好衣裳,穿鞋的时候,眼睛都没睁太开,就从鞋柜里随便拉过来一双高筒长靴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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