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穹看着雒灵好一会,道:“我们……认识吗?”
雒灵摇了摇头。
“可我好像认识你的样子。嗯,感觉上对你又佩服,又……又有点怕,哦不是怕,该怎么说呢?”
雒灵心道:“大概是忌惮吧。”
“啊!”川穹道:“是忌惮。唉这个词好像有点深,我为什么会想起这个词来着?”
雒灵心道:“江离对我似乎也是这个感觉。如果都雄虺大人有传人,不知会怎么看我。”
川穹沿着帐篷绕了一圈,道:“这算是一座囚牢吗?”见雒灵点点头,川穹又道:“我应该可以出去。我带你出去怎么样?”
雒灵却又摇了摇头。
“你怕?嗯,不是的,”川穹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对雒灵说话。从一开始他似乎就没有发现雒灵一直不说话有什么不妥。“难道你是不愿意离开这里?”
雒灵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眼睛向下望着地面,让川穹猜测不出她的态度。
“你不走的话,我可要出去了。那个女人,还有那个胡人似乎不好对付,他们两人联手我斗不过,不想再遇见他们了。你要是不走的话,有什么要我帮你的吗?”
雒灵心中希望看到有莘不破不顾一切来救她,但又害怕沼夷那个阵法太过厉害,有莘不破没救出自己,反而失陷在那个阵法之中。“她要拿来对付师父,想必那阵法十分厉害。但我又不想直接出手,该怎么办呢?”想了一想,有了主意,转过身去,后背侧对着川穹。河*洛*中*文*社*区
川穹道:“你要我拿什么东西么?”见雒灵点头,便伸出手去,他的手竟然穿过了雒灵的衣服和身体,就像伸入水中一样。收回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剑——正是雒灵在大漠绿洲中藉以超度十万怨灵的天心剑。
川穹拿着天心剑,看了一会,道:“你要我拿这把剑去给某人?你的朋友?”见雒灵示意肯定了自己的说法,又道:“可是我怎么知道你的朋友是谁呢?”见雒灵望向南方,川穹道:“南方?哦,正好,姐姐不也正是从南方过来么?我最后那一个传送太过匆忙了,连自己也不知道把她送到哪里去了。羽毛偏偏又不见了……不过,往南方走的机会大概会大一点吧。”
桑谷隽逃脱了沼夷的迷象,冒出地面,已在辕门之外。有莘不破见他出来,却不见雒灵,叫道:“怎么样了?雒灵呢?”心神微分,阿修罗侯的寒气马上侵入,冻结了他的双臂,沿着血气直逼心脏。
桑谷隽天蚕丝飞出,一面注入真力帮有莘不破抗寒,一面要把他拖回来。阿修罗侯竟不追赶,但桑谷隽把有莘不破拖近一步,便觉得身边的寒气浓烈了三分,等到把有莘不破拖到身边,只觉脚下一片冰凉,连大地也被冻住了,土壤中的湿气化作无数冰珠把地面冻得硬若铜石,就是要施展遁地之术也不能了!桑谷隽一推有莘不破,只见他牙齿上下碰撞,全身发抖,手脚竟然没法动弹,只能强催真气布开无明甲护住全身。
桑谷隽挡在有莘不破面前,眼见阿修罗侯踏步而来,心道:“挡他一时片刻,等不破回过气就什么都不怕了。”突然眼前一晃,阿修罗侯一个变两个,两个变四个,瞬间眼前出现万千个阿修罗侯,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桑谷隽心知是幻象,不由大骇:“不妙!那心宗的高手也跟来了。这两人联起手来,只怕……”
形势一边倒之际,空中一声鹰鸣,桑谷隽精神一阵,怯意全消。天上一道火柱飞下,落在阿修罗侯与桑谷隽之间,化作一片火海,桑谷隽脚下的地面开始软化,但那火焰蔓延到阿修罗侯十步之内,便被寒气扑灭。
于公孺婴的声音在空中喝道:“走!”
桑谷隽抓起有莘不破遁地而去。空中于公孺婴落日弓一震,又是一支“祝融之羽”,阿修罗侯哼了一声,举刀一挥,一股寒气不但把祝融之羽的火焰消于无形,更逆着箭路向于公孺婴逼来。
落月弓再震,附着着“冰心诀”和“牵机引”双重咒术的羽箭划一道弧形,引着寒气向阿修罗侯背后的大军飞去。阿修罗侯大惊,急忙用“收”字诀要把寒气收回来。于公孺婴也不恋战,趁着这个空档命龙爪退往邰城,竟连沼夷竟也找不到趁势反攻的余暇。
阿修罗侯收了寒气,眼见被对方杀到营前,死了千百将士,折了一员大将,却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从容离去!他心中一阵怒气上涌,就要点兵前去报仇!但他毕竟是一方枭雄,那念头只闪了一闪便压了下去,回到大帐,对大祭师沼夷道:“这三个年轻人果然不好对付!你的心幻大阵有把握么?”
沼夷道:“只要能把他们诱到阵中,管叫他们十死无生!”
有莘不破所中的寒气比桑谷隽预料中要严重得多,退回邰城后他还在发抖。直到芈压用重黎炎息注入他的经脉帮他排出寒毒,这才安然。
芈压笑道:“不破哥哥,你也有这样狼狈的时候啊。”
“说来也奇怪。”有莘不破道:“我明明和他斗得不分上下,只是露出这么点破绽,怎么会就弄得这样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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