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平静地解释:“还没有到时间,我身体虚,还在恢复期,所以我坐月子的时间长。”
樊荣的语气里满是命令:“那你坐完月子赶紧回家看看你妈,你妈把你们带大不容易,现在又被你气成这样,你们小的时候,你爸上班忙,都是你妈一个人在带你们,平时还得干农活……”
樊荣喋喋不休的诉说着樊畅的不易,语气中透露出对苏念的不满和指责。
等樊荣说完,苏念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问道:“大姨,你真的知道我在坐月子吗?”
樊荣答道:“我知道啊。”
苏念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那你是觉得我好欺负?你明知道我在坐月子,你一个电话打过来,不问问我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孩子好不好带,闹不闹人,你是只字不提,就直接开始指责我,再说,谁告诉你我妈的病是我气着的?你亲眼看见了?该回去看她的时候我自然会回去,用不着你在这指手画脚,何况,你凭什么来指责我?”
樊荣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来,带着一丝责备:“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
苏念的回应中充满了疲惫与不悦:“我怎么说话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如果换做是我妈,在我表姐坐月子的时候给她打电话,又是指责,又是质问的,你还不翻天?”
话音刚落,电话便被苏念主动挂断。
顾政南手里端着刚做好的饭菜走进房间,却发现苏念正悄悄地抹着眼泪。
他心里清楚,月子期间的产妇情绪格外敏感。
他在厨房忙碌的时候,为了避免油烟机的轰鸣声打扰到苏念和孩子的休息,他还特意将厨房门轻轻关上。
因此,对于苏念接电话的事情,他浑然不知。
看到苏念泪眼婆娑的模样,顾政南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担心地问:“怎么了宝贝儿?是不是这两天觉得我对你关心不够?”
听到这话,苏念眼中的泪水开始在眼眶中打转,似乎即将决堤。
顾政南看到苏念的模样,内心一紧,急忙擦拭掉她的眼泪,同时连连道歉:“对不起,孩子这两天闹满月,我怕他吵着你休息,所以才把他抱到另一间房哄他睡觉,我绝对没有故意冷落你的意思,今后绝不会再这样了。”
苏念轻轻摇头:“跟你没关系,我大姨刚才给我打电话,把我指责了一番,说我妈生病是我气的,还说我不回去看她。”
顾政南听后,怒火中烧:“她凭什么指责你?”
苏念轻抚他的背,安抚道:“算了,你别生气,我也不生气,我也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我把她怼回去了。”
随后,苏念便把与樊荣的对话内容详细告诉了顾政南。
顾政南竖起大拇指,赞许地说:“怼得好,让别人生气没关系,关键是不能让自己受委屈。”
苏念微微一笑:“我明白,我才没那么傻,自己生闷气,将来生病了,自己花钱还难受,别人也不会为我付医疗费,我为什么要自找苦吃?”
苏念继续说道:“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觉得那都是胡扯,十年以后去哪儿找仇人,以后我有仇有怨当场就报,绝不内耗自己。”
顾政南见苏念说的头头是道,情绪稳定,便放下心来。
随后,苏念突然转变话题,问道:“我妈究竟得什么病了?”
顾政南一愣,有些意外。
苏念敏锐地指出:“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肯定知道实情。如果你真的一无所知,你刚才的反应就不会那样了。”
顾政南笑了笑,半开玩笑地说:“不是都说‘一孕傻三年’吗?怎么你生完孩子还越来越聪明了呢?”
苏念轻笑道:“你少扯别的,说。”
顾政南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咱爸说,她患上了狂躁抑郁症。”
苏念惊讶地回应:“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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