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摇摇晃晃,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
随着海浪的摇荡,芙宁娜,哦不,应该是说渊澄已经快要在这里睡着了。摇摇晃晃的总算是靠了岸,太阳早已消失不见,一道星河横跨天空,夜空从来都不为某一个人闪耀。
就在双脚接触到地面的瞬间,渊澄的脑海中,一道提示音响起。
[叮!支线任务提醒。请尽快打卡前任水神的遗骸处。奖励:未知(本次奖励将在打卡后由厄歌莉娅直接发放。)]
[叮!支线任务发布。寻找‘阿如’。奖励:未知(本次奖励将在到达黄金梦乡之后由??的??发放。)]
渊澄看着自己的任务面板,奇怪的挠了挠头。之前自己有去甘露花海的任务了,现在又在催促自己,反正是一定要去的。但是另外一个黄金梦乡,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记忆中,黄金梦乡应该是旅行者在沙漠地区的一个超长任务,沙漠书!对,那就是那个。从阿如村开始,一条令人蛋疼菊紧的任务线,而且这个时间线之下,任务的主要成员婕德也不过十来岁?的样子吧?估计现在应该和她的老爹在雨林中某处快乐的生活着?佣兵怎么会有快乐?刀口舔血的日子乐不起来。[但我没理由拒绝的,说不定黄金梦乡,阿如的权能,会带来什么意想不到的结果。那么我还是接受吧。]
渊澄思考着,最终关了任务面板。第一个任务很简单,顺着道路去浮罗囿,然后在某个山洞里,找到那片净水就算完成了。唯一的问题是,自己不认识路。后面的任务她暂时没有头绪,索性不去想了。一路上她遇到好多的锚点,看着这些东西心里酸酸的。之前她测试了一下枫丹的锚点,和她想的一样,无论是神像,遗迹入口,还是传送锚点她都没办法使用,这东西只有旅行者能够用,一想到那个小黄毛,她手就痒痒,真想去抽他一个大嘴巴。
“要是我能用这玩意就好了,白天去世界游历,晚上还可以回到我的沫芒宫……”
话分两头,那维莱特这边可就惨了。老实说,原来的那维莱特可以说是一个脱离了一切低级趣味的人,每天两点一线的上班,睡觉……游走在沫芒宫和欧庇克莱歌剧院之间,直到那天之后,食髓知味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芙宁娜那张可爱而秀气的俏脸。他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回想着那时候握住的她的肩膀能有多宽,她是那种小小的女孩子,个子不高,瘦瘦弱弱的,很需要自己去爱护的。但是现在,可能就飘零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任凭风沙,暴雨的侵袭。
他过滤掉了她强大的一面,在他的脑海里她便是一朵雨水中才会开放的海露花,那样恬静。又像是在伊黎耶岛才能生长的湖边铃兰。那般纯洁。更像是一朵随处可见却又瑰丽无比的虹彩蔷薇。落落大方到孤芳自赏,无人问津……而自己,是某个坏家伙,信手拈来,摘下了花朵,全然不顾是否对她造成伤害。那个时候,羞愤的少女身上寸缕少许,她用那双细腻的手臂遮挡着身体,并大声呵斥着自己的模样,在他眼中,也不过是点缀食物的迷迭碎。缥雨一滴……
[也许自私的那个人是我才对!]那维莱特这样想着。
他又想起她平时的服饰,那套深蓝色的礼服配上的帽子。裙子上带着的鸢尾花图案,甚至是每一次跟在她身后去庭审的路上,她的靴子发出哒哒哒的声响,而自己恰到好处的瞧见她鞋底的花纹。
[我到底在想什么?您又何必要走呢?您的身份是高贵的水神,以及炙手可热的明星。您是不是更喜欢自己演员的身份?。]那维莱特苦笑着,拉过沙发的靠枕,他现在脑子里成了一团乱麻。他还用双手测量了一下那个靠枕的宽度。
[也许她的肩膀就有这么宽吧?这样瘦弱令人怜爱。]他这样想着把那个靠枕狠狠的塞进怀里。
[我喜欢我的自私……]那维莱特突然笑出了声。
门口的塞德娜哼着只有美露莘才会唱的歌谣,收拾着东西,准备下班了。明天休息的她打算一会回海沫村一趟,看看自己的朋友们,还可以吹一吹芙宁娜大人要给她带伴手礼的事情,芙宁娜大人可是都没说要给那维莱特大人准备。
伴手礼这种东西,会有的。
……
山洞里睡觉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沙漠的山洞,越往里走,潮湿的空气越让人感到窒息。而且沙漠地区的温差极大,渊澄蜷缩在黑色的皮质睡袋里,冰冷的空气从她的口腔鼻腔中狠狠的灌入,让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
[这鬼地方还真是,也许我应该升一把火的!但是这里也没有足够的燃料的,真是麻烦!算了算了,睡个觉,省着麻烦。]
于是,在野外的第一夜,枕着不安与寒冷和潮湿,少女很不容易的进入了梦乡。
头脑中的回忆,似乎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意识,尽管他们交错揉杂到了一起,依然无法湮灭他们自我情感。
[为什么不直接找一个营地去睡?]
[这地方真的是又湿又冷!]
[真是肤浅]
[水元素力很多时候都有局限性,这是一种必然!]
[我是山里灵活的狗……嘿嘿!]
山洞中根本看不到日出日落,等渊澄醒来时,她甚至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黑暗之中一丝光芒都不存在,她摸索着走了出去,阳光刺的她睁不开眼睛,她在洞穴中一处明暗交替的地方,适应了好一会,才勉强走了出来。
[依据太阳角度的判断,这个时候应该是……应该是白天才对吧?]渊澄没什么野外求生的经验,她最多只能判断一个中午还是其他时间,在这睡了一夜以后,她已经彻底迷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所以当太阳脱离了天空的制高点以后,她无法判断哪边是西哪边是东,无法判断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好在我还有一个指南针!]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在口袋里掏了半天,总算把那个小东西找了出来,同时掉落的还有一个八音盒。她把八音盒轻轻的打开,然后看着指南针,寻找着自己下一步的方向。
八音盒的音乐缓缓的流淌着,渊澄摘下了头上的防沙镜,她目视着远方枫丹的方向。那首乐曲她知道,在记忆中出现过,时慕的思眷……
[也许现在我才能感受到那一天死刑来临时的我,芙卡洛斯,也就是……我自己。]渊澄说着开始轻舞漫步,她所跳的便是只有罪人才会的舞步。
[不仅仅是我,每个人的头上,都倒悬着一把利刃。即便是天理,也无法逃离的命运。我会拯救枫丹,拯救我们,拯救我和我!]随着音乐盒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又想到了那维莱特……
万水归天之时,只有一滴泪倔犟的不肯屈服于这一切。它强行划过他的面颊,毅然决然的坠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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