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善待生活,生活亦善待你。汤媛兴冲冲跟在贺纶身后,他笑了笑。
高不可攀的文太医一见到五殿下,比见到亲人还欢乐,只没想到干爹的情况比前年更严重!
文太医给陆小六扎完针后重又听了一遍他左右手的脉搏,转而问汤媛,“陆掌司身有顽疾不假,待他醒来你且问一问他这两日内是否受过内伤再去寿药局回禀我,以便对症下药。”
内伤?干爹这么大年纪又不跟人打架,哪来的内伤?汤媛目露困惑。
文太医无语,“陆掌司可是个内家好手,只听脉搏便知丹田那股气劲至少是这个数。”
他伸出五根手指。
五年?
五十年啊!文太医白了她一眼,携着奉药内侍大摇大摆离去,汤媛连忙上前给他打帘子,恭送大驾。
五十年的内家功底?汤媛在陆小六房中静立许久,忽然发现其实她对这个干爹一无所知。
此番陆小六有此劫确实是与人交手所致。
可惜他没来得及看清打伤他的人。因为当时他正专注的思索究竟是左手的草纸够韧性还是右手的更柔软,猝然就感觉后背袭来一阵冷风,那人身手诡异,不似正道中原,出手虽招招毒辣却也不是真要他的命,反而更像是试探,直到把他试探毛了,亮出真功夫对方急于掩饰自己的面目,使了一记阴招闪身隐匿。
不过他觉得那个人应该走不远。
那人当然走不远,逃走时背心吃了陆小六一掌,命差点给拍去姥姥家,是谁说陆小六已经形同废人的?他一路狼狈奔逃,如同壁虎般沿着深红色的宫墙游移,很快消失不见,最后于冷宫一处僻静的偏殿落脚。殿中冷冷清清,除了一座破败的神龛也只剩下层层叠叠的蛛网,他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痛苦的匍匐在地。
这时,只见歪倒的神龛背后,徐徐走出一个人,此人全身隐在黑色披风且面覆帽兜,尖着嗓子呵呵而笑,“看不出陆小六神功不减当年啊,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将你打的跟狗一样。”
“属下无能,还望大人恕罪。”受伤的人说完又吐出一口血。
而那一边陆小六终于转醒,面对汤媛的疑惑,他倒是十分镇定,“洒家曾是先帝的御前大总管兼司礼监秉笔大太监,常侍帝王左右,不会点功夫怎么行?只是现在年纪大了,跟人一动手浑身都疼。”
“那您老人家可曾有未化解的仇人?前几日,就在玉泉山,一个奇怪的内侍捏着我脖子打听您当年去浣衣局的缘由!”
汤媛将玉泉山前前后后发生的事一股脑儿的讲出来。
骗子内侍不但会易容,还携带大量少儿不宜的药品,咬舌自尽后,仵作竟从他腹中发现七八条古怪的虫子。
陆小六面色煞白,眉眼冷凝,哼哧哼哧喘息了半晌,才道,“苗疆虫蛊。”
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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